他們以前相處時,話題就是這樣跳躍零碎,前言不搭后語的,或許親密的人大多這樣,但隔了八年的跨度,又遺忘了所有關于他的事情,林一航竟也能接上,“電話,社交軟件,我都可以吧,你要用什么?”
“我可不可以全都要?”
林一航立刻顯出幾分為難,但又沒有多為難的樣子,“行吧……我的手機在哪里?”
alpha便起身從衣帽架上他大衣的口袋里找出來遞給他,指尖不經意碰到,他的心又一頓跳,在沒有幾個app的屏幕里都找不到綠泡泡的標識,找到了也好像忘記了怎么加好友似的,擺弄了好一陣才顯示出二維碼的圖片,示意秦錚去掃。
加上社交軟件后,在對話框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時,看見墨字揮就的草書頭像,一些紛亂的碎片又涌了出來,但他抓不住,又失神了大約兩秒,于是爛熟于心的數字也輸錯了好幾次。
“好奇怪,”沒有過多猶豫,林一航直白地說,“自從你在那家咖啡店前面跑過來抓住我之后,我感覺什么都好奇怪。”
“哪里奇怪?”
“就是……說不上來的奇怪。”
嘟囔了一句,但又怕alpha誤會,林一航絞盡腦汁才找到相對準確的描述,有些苦惱地說:“大概是某種既視感?好像以前都發生過,現在又重復了一遍,但我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你怎么想?你說,我們是戀人,但是,我完全不記得,這件事聽起來好像有些難過。”
明明該難過的是他,但面前oga的表情也顯出幾分難過,仿佛正在對自己感同身受,也直白的得不可思議,所言即所想,看著他,秦錚就好像正看著一塊清澈透明的水晶,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也是近三千個日夜里他所有不經意的念想。
“是有一點兒,所以,你要快點想起來。”
想起來之后會怎樣呢?
這個alpha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想還要繼續以前的那段關系嗎?不然為什么要對他這樣說話?
用這樣會讓他耳根發麻的溫存語氣,還是這個人說話原本就這樣?
林一航的腦子好像又宕機了,但意外的沒有很排斥,只是很糾結地在想:拜托,從他的視角看,他們今天才剛認識好嗎?
他去年在柏林的時候還對和一起做街頭表演的朋友說過,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會抱著抑制劑孤獨終老,沒想到新年的
畫面又延伸出來,還是那方小院。
水泥地面shi漉漉的,像是剛經歷過一場大雨,灑落的陽光卻明亮的過分,白漆剝落的墻根下生著暗綠色的青苔,連接在水龍頭,拖在地上的水管有地方破了,會在水壓的作用下滋出扇狀的水霧,另一端則被少年拿在手里。
那會不會是給名為威風的德牧洗澡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