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千之羽不同的是,云千煙的笑是意氣風發的,仿佛只要有她在,世間萬難便都不是個愁,而千之羽的笑,是溫儒公良的,就像被豢養的失了野性的小貓在撒嬌。
終究不似那個人。
只出神的那一瞬,手里便被塞了一個冰涼的瓷罐子。
水玲瓏道:“之羽妹妹身上想來還未完全痊愈呢,你這個當師父的總要發揮點作用吧,這藥膏我給你了,一日兩次,記得幫人涂涂,后背什么的,之羽妹妹夠不到。”
言罷,便掛著“怎么樣是不是正如你心意我可真是小天才”的笑出去了,順便貼心的替二人將門掩上了。
云千煙受傷次數過多,導致她痛覺很弱,她也不確定身上的傷到底恢復到什么地步了,借著許星逸將藥膏遞給她的機會,趁機道:“許長老,您也請先出去一下吧,我先上藥。”
許星逸點點頭,不知怎的她心里總有一股緊張感,她道:“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
云千煙笑:“好。”
待許星逸出門之后,云千煙褪下衣物,將水玲瓏給她纏的繃帶一層層的解了下來,傷口并未有什么愈合的趨勢,反而被冷泉那么一刺激,有些地方又崩開了,滲出了絲絲點點的血。
冷泉的確是不適合她這種異族人的。
云千煙嘆了一口氣,手指挖起冰涼的藥膏,一點點涂到傷口之上,后背之處,她看不見,也夠不到,思索良久,只能像水玲瓏說的那樣,很無奈的的叫許星逸:“師父,你……能進來嗎?”
許星逸嗓子有些發干,她頓了一瞬,才道:“好的。”
隨著兩扇木門打開,只見千之羽一手撐著床榻,一手撩起那如瀑般的頭發,衣服半褪半掩,蝴蝶骨隨著撐起的動作,分外突出,只是這動作撕開了傷口,點點血珠順著脊背留下,風情又駭人。
云千煙略略轉頭,幾縷頭發垂落,朦朦朧朧的蓋住了她小半張臉,許星逸透過烏發帳,只見那唇瓣動了動,接著便聽到:“師父,你能走近些嗎?后背上或許還有些傷未痊愈,我摸不到,您能幫我涂藥嗎?”
許星逸慢慢的上前幾步,拿起那罐藥膏,面前人白皙的脊背之上,有幾道猙獰的疤痕,隨著她的動作滲血。
許星逸的手搭上了千之羽的肩頭,撫上去的剎那,感覺到她似乎抖了抖。
許星逸強做淡定,她道:“衣服脫下來吧,躺好。”
二人雖然曾經是為情侶,可也沒有做過什么親密的事。許星逸指觸溫暖,點在云千煙的肩頭,絲絲縷縷,順著經脈將那點溫度熨燙到全身,云千煙只覺臉龐燥熱。
她咽了一口唾沫,才道:“好的,師父。”
許星逸收回了手,云千煙支著身子坐起,兩臂略向后一抖,那薄如蟬翼的紗衣便輕盈的落到了一邊。
許星逸伸手,一根手指頭恰好勾到了那外衣,她將衣服放到一邊的功夫,云千煙已經窩在床榻之上了。
從背面看,千之羽和云千煙,簡直分辨不出什么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