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煙猛然從軟椅上坐起來,分明很急切,卻仍舊裝作端莊的接過了那封信,展開后,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了一點弧度,“三天之后,我就要走了。”
秦晚晴抱臂站在一邊:“你看上去好像很高興?你可別忘了咱們正兒八經的任務啊,殿下,倒是久別重逢,干柴”
“你的化形術練得怎么樣了?夢瑤還能認得出哪個是你嗎?”云千煙將視線從那白花花的信紙上移開,對著秦晚晴,挑了挑眉。
說話的間隙,云千煙一拂袖子,桌上登時出現了一副棋盤。她看著秦晚晴,“要下棋嗎?”
“殿下,你但凡找一個除夢瑤之外的人,決不能將我認出來。夢瑤每次都能將我認出來,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問她,她也不說。你還怨我,怨我我這就走了。”秦晚晴一雙瑞風眼微微瞇著,有些幽怨的說道。
但她還是沒有走,以往都是她纏著云千煙下棋,云千煙被她磨得沒有辦法了才會在“百忙”中抽出空來陪她下一把,“今天倒是奇了,你怎么會主動找我下棋。”說著,在云千煙對面坐了下來,見云千煙伸手要去拿白子,又記起來上一次,云千煙就是用白子贏得她,于是道:“我要執白子。”
云千煙強忍笑意,“夢瑤性子內斂,你和她還不熟,她怎可能貿然和你說這個,你閑的沒事的時候,少下幾盤五子棋,反正你是個臭棋簍子,怎么著都是個輸,用這個時間多去和她聯絡聯絡感情。”說著,將白子推給秦晚晴,自己則是將那罐黑子拿到了自己面前。
“殿下!”秦晚晴有些不滿,她的棋技哪有這么差,只不過是云千煙從來不讓她而已。
“我和夢瑤也一直有聯系的吧,出任務我經常找她。這難道還不夠熟嗎?”秦晚晴一只手拖著下巴,問。
云千煙有些調侃的勾著唇,“你猜呢。”
“你們一個兩個怎么都讓我猜?我哪里猜得透,殿下,你就別賣關子了,就告訴我吧,我得怎么做,才能讓夢瑤把她識破我化形術的秘訣告訴我?”
云千煙手執黑子,啪的一下,拍在棋盤上,很滿意的勾起唇角:“我贏了。”
“明天,又到了幽河谷冥花齊放的日子了,夢瑤生性浪漫,而且,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奇景。”云千煙聲音泠泠,道。
“哦~殿下,我知道怎么做了,走了!”秦晚晴這次倒沒向之前似的,因著輸棋賴在她這抱怨好一陣,她好像渾不在意似的,很高興的跑出去,束在腦后的高馬尾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有些起伏。
待她跑出去之后,云千煙斂去了臉上的笑容,一雙好看的眼睛,冷離中帶著少許的愁郁,輕輕念叨著:“五子成訣,卦陣輔我。”
隨著她話音落下,原本樸質的棋陣突然依次開始發散出金色的光,云千煙纖長的手指點住其中三枚棋子,依次將其翻了過來:兇,吉,大兇。
云千煙愣了一瞬,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么個結果,須臾,又驀的勾唇笑了起來:“注定坎坷嗎?只可惜,我還是比較相信我自己。”
三日后,白云澗人滿為患。
許星逸和一眾長老一同端坐在高臺之上,看著臺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覺得有些無聊,神思不由得也放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