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丫嘆了口氣:“曹大人,你……”
“趕緊來個人!看看他怎么樣了!”
忽然間,樓下有人大喊一聲,勾娘推開窗,便見不久前才出門的尉風背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從外頭進來。
“那個是聶言的探子?”
勾娘一眼便認出了來人身上衣服,她二話不說,直接將曹野打橫抱下了樓,發覺此人果真就是昨晚被曹野打發回去看情況的暗衛,身上中了數刀,早已奄奄一息。
“聶……聶……”
那暗衛用手指著心口,還未說出完整一句話便已暈厥過去,尉風臉色鐵青:“我在路上找到他的,找到的時候就已經傷成這樣了。”
“小蠟燭,趕緊去把我那捆細布拿來,要是再止不住血他就真要死了!”
孔雀不敢耽擱,連施數針幫人止血,此事曹野等人幫不上忙,只能在旁干候著。
“怎么回事?”
曹野眉頭緊皺:“好歹也是聶言的人,怎會叫人傷成這樣,而且,我昨夜不是讓他去聶言那里了嗎……”
一瞬間,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曹野伸手摸了摸來人xiong口,很快,便從里頭摸出一封沾血的信來。
當今首輔被害的消息傳開時,曹野一行人已然遠離了官道,藏身在一處山洞中。
被尉風救回的暗衛在一日后就死了,他身上刀傷太多,便是孔雀也回天乏術,而在臨死前,因為孔雀的藥,那人找回些許清醒,也終是能斷斷續續地告訴他們,那一晚在聶言宿下的驛站究竟發生了什么。
暗衛稱,他趕到驛站時,殺戮便已經發生,院中聶言的人幾乎都給殺了個干凈,那伙人上樓去抓聶言時,他也跟了上去,結果,便從聶言的桌上找到了那封信。
身為聶言暗衛,他自是沒有丟下主子不管的道理,本想和那些人拼殺到最后一刻,誰料等他再下樓時,聶言卻已經死了。
黑暗里,他只看清元兇坐在輪椅上,而那一院子的人竟都是啞巴。
之后,他知道要將消息帶給曹野,拼死逃跑,好不容易才將人甩掉,卻又因為傷重,還沒找到曹野就暈死在了林子里。
之后的事情,曹野這幾日已然從市井上聽到了傳言。
據說,聶言死得頗慘,被人梟首掛在驛站門口,被發現時七竅流血,身旁還用血字寫著——
不敬觀音者必死,不信神火者必亡。
無論對方是誰,他們都將聶言當做了一封昭告天下的宣戰書,告知當今天子,百姓已對這些日子來官府的胡作非為忍無可忍,今日既能殺他首輔,他日也能叫那龍椅換人來坐。
可想而知,等這個消息傳進京中,以神啟帝的性子必是龍顏大怒,到時,搜捕觀音血非但不會停下,還會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