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信,又練了一會兒字,看看天色差不多了,他才往回走。
沒等他進到宿舍,就聽見唐柳正和左言吵架呢,這倒是奇怪了,左言一貫只當(dāng)唐柳是個樂子,何曾正眼看過他,如今居然自降身份和他吵架?
等他走進就看見自己的書桌上一團亂,看來左言這是為他吵架呢。
仔細一聽,原來是唐柳說徐京墨拿了他的筆記,要翻徐京墨的柜子。左言自然不肯,二人就為這事兒吵了起來。
和徐京墨前后腳到的還有教習(xí)夫子,吳夫子。吳夫子掌管學(xué)子的衣食住行,類似相待的教導(dǎo)主任。
他聽完二人的話后,問唐柳,“你的筆記是借給徐京墨了嗎?”
“沒有,但是昨日我看他拿的那本筆記是橘色封面,這封面是我特意買的,肯定錯不了。”
徐京墨問他,“就憑你所謂的看見,就說我拿了你的筆記?我要你的筆記有何用,月考我是
心術(shù)不正
這一晚上徐京墨都沒睡踏實,他猜到他的柜子里多了什么,但是現(xiàn)在四個人都在宿舍,他也只能忍著。
第二天早上,徐京墨和左言對視一眼,然后左言直接拉著一直磨蹭不肯走唐柳離開了宿舍。
徐京墨打開柜子,映入眼的正是一本手抄書,也是他前些日子借閱過的鄭玄所著的《禮記注》,他取出這書,隨便一翻,館閣體,還有一份夾在其中的契子。與書鋪約定兩百兩銀子換“他”抄錄的《禮記注》。
他將這手抄書扔在唐柳的桌子上,順手毀去那偽造的契子。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杜領(lǐng)航突然出聲說,“因為你太弱小,所以盯上了你,手中無權(quán)無勢你就沒法保護自己。”
“杜兄,沒人天生是強者,便是生在富貴人家,頭頂不也被父母兄長壓著嗎。”
也不知道這句話有什么問題,杜領(lǐng)航聽了以后,立時紅了眼。“你說的對。”
徐京墨今日也沒什么心情給人當(dāng)心靈導(dǎo)師,他只是想好好讀書,但是不代表他是個泥團子,任誰都能來踩上幾腳。
“杜兄,可否幫我看一下柜子?”他得要去買把鎖,不然這鬧劇肯定還會有的。
杜領(lǐng)航點點頭,“好,你放心。”
等徐京墨從吳夫子那邊買了一把鎖回來后,就見杜領(lǐng)航望著他的柜子在發(fā)呆。這人絕對有心事,他先鎖了柜子,才開口,“杜兄,要早課了。”
兩人一并離開宿舍,杜領(lǐng)航終究還是開了口,“你主動離開侯府可曾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讀書科舉靠的是自己。我要的是護住自己的母親,除此以外都不重要。”
“若是有人為了護住你,卻自毀一生呢?”
徐京墨不知道杜領(lǐng)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這話聽起來是他極為親近的人為他犧牲了些什么,“若是我,我會拼盡畢生之功,救他她出水火,誰毀他她,我毀誰。”
杜領(lǐng)航?jīng)]想到他給出了個這樣的答案,“即便與這世道為敵?”
“是,世道是世人習(xí)慣的路,但是誰說不能走出條新路呢。”徐京墨骨子里就是桀驁的,所以他和左言一見如故。
南宮君燁挑上他,有何嘗不是因為他這性子呢,世人都說要遵循規(guī)矩,但是這規(guī)矩也是人定的,那么為什么他們就不能成為這定規(guī)矩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