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考試分兩場,分縣試和府試,縣試是三年兩考,一般是在年初的二月開考,考過縣試的學子可以直接在四月繼續參加府試,考過了府試也就得了童生的功名。
童生功名只是相對于平民來說有點意義,但是既不能為官,又不能收取保舉的銀子,其實并無什么實際的意義。所以大部分人考完童生后,都會繼續去考秀才,但是即便如此,這童生也不是很好取得的,曾有人統計過,童生試總體錄取率不足百分之一。
李大郎聽到這比例,心里就是一緊,兒子如今在學堂不過是中游,這怎么可能通過考試呢。雖說他們兩口早就準備好讓兒子多考幾次,但是也不是隨便去考。
“少爺,若是得了童生以后,再考秀才容易嗎?”
“不容易,百中取一的可不止是童生,還有秀才。”雖說,世人都說窮秀才,但是真的考上了秀才還是有點用的。秀才免交役稅,單憑這就有吸引力了,何況得了秀才的功名,至少可以回鄉去當個夫子,若是勤快一點,還能接點活得些潤筆費。
考中秀才以后還會有一大筆支出,這支出的多少取決于個人,但是總是少不了的,比如要酬謝夫子、擔保人、報喜人等,還要招待招待鄰里親友,這些零零碎碎的加起來起碼也是上百兩銀子。
至于秀才往舉人考,李大郎眼下是不敢想的。中了舉,就意味著有了當官的資格,因此搭伙兒才喊“舉人老爺”。
李大郎記下徐京墨話,又問了句“少爺覺得要讀多久再下場合適?”
這根本不是讀多久的問題,考童生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真要說起來,就是把書背熟了才能下場。
徐京墨感覺李大郎聽完他的話以后有些沉重,又接著說,“李叔還是與令郎先聊聊看,若是有什么難處只管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上一二。”
李大郎趕忙道謝,能得秀才公指點幾句已是難得,他也知道分寸,沒有再說自家的瑣事,轉而說起了點心鋪子,“少爺,夫人制的山楂糕如今是供不應求,好些人家都會提前來預定。”
徐京墨覺得山楂糕好吃是好吃,但是也不至于火爆到這程度吧?
原來是前些日子好些人家都去狩獵,家里頓頓大魚大肉的,老人的腸胃不習慣,有人買了山楂糕回家去孝敬,效果奇好。如此一來,一傳十,十傳百的,這山楂糕的名氣就大了起來,也有其他家仿制,奈何做不出那樣好的酸甜口,所以這玲瓏點心鋪一下就出名了。
無聊的自尊心
這可真是歪打正著,徐京墨估摸著母親這些日子肯定很辛苦,不過能找個營生才能讓他們心里踏實。
他可要好好讀書才行,不能一直讓母親這般辛苦。
徐子凌知道兒子今天要回家,一早就在家里等著他呢。馬上要入冬了,她還抽時間給兒子做了兩身棉衣,這次回來剛好帶去書院。
徐京墨回到家,事無巨細地講給母親聽。他知道這樣她才能安心,“母親,別太累了,既然這生意好起來了,也該再請個人來幫忙。”
徐子陵也是這個打算,這個月突如其來的忙碌已經讓她有點吃不消了,“我打算再請個女工,只在后廚幫忙就好。”
“您是準備把豬兒粑給推出來了?”
“那東西是錦都的小吃,我也是因為以前家里的廚子有錦都人才吃到,想來這東西應該很受歡迎。”臨安人雖然嗜甜,但是對咸鮮的味道也很歡迎。
有了山楂糕的前例,徐子凌對豬兒粑的售賣可是很有信心的。
“不如外形就做成小豬的樣子,看著還有些童趣,反正也不費什么成本。”
徐子凌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當即應下,然后推著兒子回屋子里試衣服,“你快去試試看,要是不合身,這兩天我好歹還能給你改一下。”
“母親做的,怎么會不合身。”
徐京墨回去換了棉衣,很合身,他摸著這棉衣心里美滋滋的。
徐子陵看徐京墨的表情就知道他喜歡,也不枉她費了一番功夫。
“母親,你的棉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