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讓潘金蓮地位激增,上上下下都對她敬畏有加。當時她非常得意,連走路都比平時有勁了。望著那片黑壓壓的房脊,她不禁豪情萬丈。誰說小老婆沒有出路了?我潘金蓮照樣揚眉吐氣。
原以為從此就可以夜夜笙歌了,沒想到西門慶第二天就不來了。事后她讓春梅打聽一下,才知道去吃花酒了。本來她沒覺得是威脅,結果卻成了她一生的噩夢!
西門慶是給花子虛請去的,說什么兄弟之間聚聚,結果只多了應伯爵一個。席間還有兩個年輕妓女,一個大概二十出頭,甜美俏麗。另一個才十四五歲,清純稚嫩。
花子虛剛要介紹,卻被應伯爵搶先了:“哥,這位彈箏的叫吳銀兒,是花二哥的干女兒!這個彈琵琶的,便是我跟你說過的李桂姐,是不是比二嫂子當年要漂亮?”
西門慶呵呵笑道:“幾年不見,竟然長成大人了。”應伯爵連忙招呼:“桂姐,快點過來拜見啊!”李桂姐這才走下席來,象徵性地道了萬福,其狀還有點傲嬌。
李桂姐年齡不大,打扮得卻很冶艷。她頭戴銀絲鬏髻,身穿藕絲對襟衫,下著翠綾裙,前額還貼著三個翠面花,那模樣有種奇異的妖嬈。西門慶不禁有點心動:“你姐好嗎?”
李桂姐柔聲答道:“回爹的話,我姐被荊老爹包了。”西門慶連忙問:“是那個荊忠吧?”李桂姐點點頭說:“是啊。人家已經中了武舉,現在氣派大得不得了。”
應伯爵笑著追憶往事:“這個小氣鬼!終于大方了一回。當初他要是肯下本錢,二嫂子就不是你的人了。想想那個場面真是壯觀啊,銀子花得跟流水似的。”
西門慶不想再提:“生意還好吧?”李桂姐苦著臉說:“小的都累死了。家里就靠我們出來賣唱,整天東家竄到西家,嗓子都喊啞了。爹現在也不去那里了,是不是嫌我們丑啊?”
西門慶握著小手問道:“院里沒有別人吧?我晚上過去如何?”李桂姐小嘴一撅:“爹是哄人家開心吧?像您這樣的大貴人,怎么肯到那種賤地方呢?”
西門慶輕輕捏了一下:“這張小嘴真厲害,一點不饒人。”說完送她一條銷金紅綾汗巾。李桂姐嬌滴滴地問:“爹什么時候去呀?我們好先做準備。您是貴客,不能怠慢了。”
西門慶神秘地一笑:“散了就去。”這兩人一問一答,一副旁若無人的架勢。隨后半天,李桂姐守著西門慶寸步不離。就這樣一直耍到午后時分,這才與家主作別。
西門慶倒是信守諾言,當天他連家都不回了,直接去了麗春院。這兩人一個騎馬,一個坐轎,搞得跟入贅似的。應伯爵沒馬也沒轎子,只好甩開兩條短腿緊緊跟著。
老鴇早就得到消息了,拄著拐杖一直迎到大門外。本來癱了的半邊身子,也突然能動了。她左一個萬福右一個萬福,一邊行禮一邊感嘆:“天啊!姐夫真是大貴人,哪陣香風把您吹來了。來來來,快請屋里坐。”
西門慶哈哈一笑:“什么貴人不貴人,不過是窮忙罷了。”老鴇安排他先坐下,這才來招呼旁人:“應二爹,您怎么也不來坐坐?”應伯爵怪笑一聲:“我老人家也很忙的。”
老鴇一邊吩咐上茶,一邊忙著準備酒菜。還叫李桂卿趕緊出來,說家里來了貴客。李桂姐又進屋打扮一番,這才抱著琵琶嫋嫋娜娜步了出來。那怯生生的小模樣,實在是誰見誰憐。
西門慶終于下了決心:“桂姐太小了。以后不要出去唱了,讓她伺候我一個人就行了。”李桂卿趁機頂上:“爹,您不能空口說白話。我們桂姐可是黃花閨女,要包也得有個形式吧?”
這院里也有院里的規矩,雖然不需要請媒下聘,但禮數一樣不能少。什么首飾幾件、衣服幾套,都有一定的標準。說白了,就是要把銀子花足了,不然就是對人家不尊重。
西門慶也沒有計較,立即讓玳安回家取銀子。這種事得走明路,不能偷偷摸摸的。玳安先向吳月娘稟明瞭,在得到吳月娘首肯之后,這才去找李嬌兒領銀子。
得知西門慶要包養她侄女,李嬌兒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很欣慰,也不知什么心態。妓家不講什么綱常倫理,你不要說是姑侄共侍一夫了,就是母女共侍一夫也無所謂。
李嬌兒是管銀錢出入的,性格極其慳吝。平常你要一分,她只肯付九厘。今天玳安剛說一句,她便捧出兩錠大銀。一錠大銀就是五十兩,夠買十幾個丫頭了。
當然,這都是間話了。事實上,他們當晚就“洞房花燭”了。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讓他等到一切完備也不人道,反正銀子已經到位了,也不算虧待人家。
李桂姐以為做事很舒服的,每天聽不完的“詠嘆”。等到真正短兵相接的時候,才發現那個錢不好掙。西門慶那東西太巨了,其長粗就跟驢屌相似。
西門慶算是很有耐心了,在牝口研磨半天,才小心塞進一個龜頭。就這樣李桂姐也承受不起,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最后她實在忍不了了,只好叫姐姐過來代償。
李桂卿沒覺得怎么難過,相反那種深入和充盈,讓她瞬間就起飛了。等她看到姐姐銷魂的樣子,心里又有點嚮往。隨著李桂卿越叫越兇,她也shi得越來越厲害。
西門慶自然不會“跑題”,在把李桂卿推上高點之后,又來回溯李桂姐。這回李桂姐沒有叫苦,事實上也不那么苦了。因為滑水太多的緣故,一下子就抵了進去。
西門慶并沒有大開大合,而是用極其舒緩的節奏,認真調弄梳理。直接李桂姐不能自抑了,這才突然加快了速度。這時候已經無所謂輕重了,即使有點痛也被強烈的快感抵消了。
后來幾天,西門慶又打首飾又做衣服,那動靜比娶小老婆還大。這樣做不僅是為了排場,更是在昭告宣示。表明李桂姐已經名花有主了,其他人等不許再打主意。
至于那幫狗友,自然不會缺席了。他們一人湊了一錢銀子,然后便睡在妓院里狂吃海喝。而應伯爵之所以熱衷拉皮條,因為妓女是公共資源。既然沒辦法藏起來享用,那他多少也能蹭點“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