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武松便在哥嫂家寄宿,無論多晚都有熱飯熱菜候著。武松那是何等英雄,自然不能白受恩惠。他不但把家用包了下來,有時還送點布匹頭面,出手非常大方。
潘金蓮一看又想入非非了,認定武松對她有意思,不然怎么會亂送東西呢?她不會等著武松捅破那層窗戶紙,她必須給出足夠的資訊。基于這種想法,她便開始圖謀策劃了。
武松是她見過的最具男子氣概的人,身材魁偉性格剛正,絕對符合她對男人的全部嚮往。關鍵還是自家小叔,有什么外人也不會知道。武大是不會聲張的,說不定還想借此籠絡自己。
那天武松去縣里畫卯了,答應回來吃早飯。潘金蓮連忙把武大趕出家門,然后在房間生了一盆炭火,開始了她的夢想之旅:“今天奴家要好好撩撩,不信他不動情。
潘金蓮一直等到晌午時分,才看到武松踏著積雪回來。她連忙沖到樓下迎接:“外面冷吧?趕緊上樓暖和暖和。”武松低頭答道:“多謝嫂嫂掛心。”說完把氈笠取了下來。
潘金蓮剛要伸手去接,武松已經(jīng)掛到墻上了。潘金蓮假裝生氣道:“二弟怎么不回來吃飯?害得奴家等了一上午。”武松小聲解釋:“路上偶遇一位舊相識,便在外面吃了點。”
潘金蓮先把大門插好,然后才把酒菜端上桌。武松小聲勸道:“嫂嫂,還是等哥哥回來再吃吧?”潘金蓮笑道:“他要賣完才能回來,我們可以邊吃邊等。”武松不好再推辭,只好坐了下來。
潘金蓮連忙把酒斟滿了:“二弟,喝杯熱酒暖暖身子。”武松也沒有拒絕,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潘金蓮又斟一杯:“二弟再喝一杯。”說完又給自己斟滿了,雙手舉著要乾杯。
等她連喝了幾大杯,便有點按捺不住了。所謂,“酒壯英雄膽,飯漲窮人氣。”人家武松喝了酒敢打老虎,她喝了酒卻要睡武松。她藉口屋里太熱了,悄悄解開了衣領。
潘金蓮確實有資格自信,一對艷乳又大又挺,其完美就像是一剖兩圓的西瓜。當然,rufang不會是綠皮的。那種瑩白和透潤就如同窖藏幾百年的瓷器,說不清是純潔,還是誘惑。
武松自然看到了,紅著臉不敢抬頭,想著該如何脫身。潘金蓮繼續(xù)挑逗:“二弟,聽說你在外面養(yǎng)了個唱的?”武松立即聲明:“嫂嫂不要聽人胡說,武松不是那種人。”
潘金蓮眼一斜:“這有什么好瞞的,男人找個相好很正常。”武松還在辯白:“武松不會亂來的。”說完又低下了頭。潘金蓮試著在肩膀捏了一把:“二弟穿得太單薄了!改天奴家給你做件厚實的,讓你里外都暖和。”
武松早就不耐煩了,但又不便馬上發(fā)作,只好繼續(xù)裝糊涂,希望某人能夠知難而退。潘金蓮還不識趣:“二弟,你看奴家多體貼!如果你對奴家有意,就把這半杯殘酒喝了。”
武松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嫂嫂不要不識羞恥!我武松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不會干那種豬狗不如的勾當。今天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風吹草動,我武松認識你這個嫂嫂,我的拳頭可不認識。”
潘金蓮羞得滿臉通紅:“奴家是說著玩的,二弟怎么當真了?”說完連忙收拾碗筷下樓,心里是無限惶恐。想到武松的無禮和絕情,她不禁悲從中來,眼淚“撲撲”往下掉。
她正在灶下嚶嚶咽咽,武大挑著擔子進門了:“你怎么哭了?”潘金蓮厲聲罵道:“都是你沒有出息!讓外人欺負老娘。”武大自然不信:“誰敢欺負你呀?”潘金蓮用手一指:“還能有誰!我好酒好菜地伺候,他竟然調(diào)戲老娘。”
武大立即反駁:“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兄弟一向正派,絕不會干那種下流事。”說完便去了樓上,“兄弟,你吃飯了嗎?沒吃我們喝兩杯。”武松也不作解釋,拉開門邁了出去。
武大看了有點疑惑,只好又去問潘金蓮。潘金蓮眼睛一瞪:“這東西是沒臉見你了!待會兒肯定叫人來搬行李。我警告你啊,以后不準再和他來往,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腿!”
沒等潘金蓮罵夠呢,已經(jīng)有士兵上門了。說衙門里公事多,沒有時間來回跑動,要把鋪蓋搬走。她聽了非常后悔,認為自己操之過急了。要是她再有一點耐心,武松還是有可能就范的。
這世界也許有不偷腥的貓,但絕對沒有不偷腥的男人!只要機會合適,誰不想爽一把?武松才二十郎當歲,正是渴望情愛的年紀。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鬧翻了,要怎樣才能挽回呢?
過了不到兩個月,武松又領著士兵回來了,還帶來一桌豐盛的酒菜。她斷定武松是放不下,決定再嘗試一把。打定了主意,她連忙歸到樓上,對著鏡子又描又畫。
確信已經(jīng)美貌無敵了,這才款款下得樓來:“二弟怎么不回家呀?一個人在外面多孤單。我看還是回家住吧,至少有個熱飯熱菜。”武松看也不看,只是讓士兵把酒菜擺好。
武松讓哥哥坐到上首,然后舉起酒杯說道:“哥哥在上,小弟明日要去亳州辦差。臨走之前,兄弟有幾句話要交待,希望哥哥能記在心上。哥哥若是依我,就干了這杯酒。”
潘金蓮一聽心就涼了,舉著筷子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武松會針對自己,但沒想到敢當面指責。武大竟然毫無知覺,還甕聲甕氣地問道:“兄弟這么鄭重,到底是什么事情?”
武松掃了一眼潘金蓮:“哥哥為人懦弱,我不在家恐怕外人欺負。如果你以前賣十籠炊餅,那從明天起就賣五籠。每天遲出早歸,回來就把門窗關好。至于日常用度,兄弟自有安排。”說完掏出五兩銀子。
等到武大把酒干了,武松又斟了一杯,轉(zhuǎn)手遞給了潘金蓮:“嫂嫂是個明白人,有些話不用武松多說。常言道,‘籬牢犬不入!’希望嫂嫂能夠自重,不要拿哥哥不作數(shù)。”
潘金蓮氣得滿臉通紅,她指著武松厲聲罵道:“你這混賬東西,竟然欺負到老娘頭上了。我是不帶頭巾的男子漢,響噹噹的婆娘!拳頭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馬!”
“老娘自從嫁給武大,連只螞蟻都不曾進到屋里,哪有什么‘狗’鑽進來?既然你敢胡言亂語,就得給我一個交待!我潘金蓮可不好欺負,不是那種任人揉捏的可憐蟲。”
武松冷冷一笑:“武松牢牢記住了,希望嫂嫂口要應心。真要給我發(fā)現(xiàn)端倪,恐怕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說完抬腿就走。只留下武大一個人,望著滿桌的酒菜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