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簡直熟悉的讓他驚異,他好像在哪里看見過這張臉,仔細一想,就意識到這就是自己小時候的臉啊,簡直一模一樣。
不,不對,還是有些不同的,并應該清澈的蔚藍眼睛,此時卻在瞳孔中心像是被滴入綠色墨汁一般的水面,微微的暈染著深綠色,那綠色像是在呼吸一般,晃晃悠悠的流轉著。
而且更加令他震驚的是,那份相連接的另一頭明顯就是眼前這個奇怪的小男孩啊!
他猶豫著,感受著那邊傳來的疑惑,試探著問:“塞爾?”
眼前的小男孩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但那邊明確的傳達了疑惑和擔憂。
他默了默,擺了擺手:“不要隨隨便便就開始擔心別人是不是腦子壞了啊!”
他頓了頓,繼續問:“什么情況,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清亮的聲音不同于少女時的清脆,有些聲調微低,帶著些雌雄莫辯的帥氣:“殺死你以后的掉落道具。”
他被噎了一下,心情復雜的盯著眼前小男孩,男孩歪了歪頭,像是在疑惑為什么他這副反應一般。
“不要像是早飯吃小面包一樣平淡的說出殺死別人的這件情啊!”杰森一把捏住了男孩的臉,臉頰被牢牢掐住往中間擠,連嘴巴都被迫的嘟了起來,“好歹道個歉啊,你這個可惡的sharen兇手!”
男孩沒有掙扎,就這么任由對方掐著,睜著那雙藍綠色的眼睛直直的望著他,好像張嘴說了些什么,但是因為被掐著臉,聲音含含糊糊的,聽不太清楚。
杰森松開了掐著男孩臉頰的手,力道之大把男孩白皙的皮膚都掐出了兩個通紅的指印,看起來可憐極了。
“你不高興,因為我殺了你。”男孩眨了眨眼然后一臉嚴肅,看見男孩如此認真的表情,他也立刻正色,“是不甘心吧,沒關系你可以殺回來。”
杰森沉默,他早該知道的,這家伙怎么可能說出什么有用的話來,他手指動了動,但看見男孩臉上慘兮兮的紅痕,還是忍住了。
“你不準備殺我嗎?”男孩歪了歪頭,然后再次雀躍的開口,“那能不能讓我再殺你幾次啊。”
杰森放棄了,這家伙不值得他的心軟,他再次伸手狠狠的掐住男孩一邊的臉蛋,然后往外扯。感受著從那邊再次傳來的疑惑和擔憂,他嘆了口氣:“說了,不要覺得是別人有問題,反省一下你自己啊。”
沒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八天
這是……
85
殘破的木門伴隨著一陣牙酸的吱呀聲被推開,入目是陰暗的叢林。
這里的空氣是不同于被囚者牢房腐敗發霉的刺鼻,而是一種由帶著水汽的shi潤腥氣,微微草木獨有的青澀味,還有被水浸泡過后木頭的微微霉味,混合而成的,奇異但絕對算不上多難聞。
但這也并不是代表著這是多么寧靜祥和的地方,高聳的樹木遮天蔽日,環繞四周就只能看見一片層層疊疊的樹干。
不知道是因為樹蔭籠罩天空,把光線遮蔽的密不透風,還是這看不見太陽的怪地方現在正是黑夜,總之是漆黑一片,光源是不知道從哪里投射下來的冷光,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蕭瑟的風帶起四散而飛的枯黃落葉,隨處可見的是駐足而立的烏鴉,它們像是對不請自來的客人感到好奇似的,睜著漆黑溜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向這邊望來。
許是這里荒廢良久,唯一的生氣便是那些像是在巡視自己領地一般,走來走去的疫變怪物,看見這長相奇異的外來者也不害怕,反而大著膽子的試探著又湊近了幾步。
男孩扛著足足有兩個他高的戰矛,頗為幼稚的向著這些大著膽子的小生物們猛地一個突刺,受驚的小家伙們四散而飛,伴隨著嘶啞凄厲的叫聲,落下一根根慌忙逃竄下脫落的黑色翼羽。
搗亂的家伙看著這些嚇得連羽毛都落下的鳥兒,樂呵呵的在地上撿了一堆戰利品回來,炫耀的把這些羽毛像是插秧一樣,全都插在了自己的頭上,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剛從鳥窩里搗亂完后的熊孩子。
杰森在此之前,已經好說歹說的勸自家“熊孩子”把自己這副模樣換掉,但是不愧冠于“熊孩子”的稱呼,像是得到了新玩具抱住就不愿意撒手一樣,任他如何苦口婆心軟硬皆施,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回應。
看著搭檔頂著自己小時候的這張臉,上到義無反顧一個人上闖進敵人圈里,一個人包圍一群人殺個七進七出,下到跳進水塘里玩泥巴,一個人滾的一身泥也能玩的不亦樂乎,杰森總有一種在看自己黑歷史的即視感。
男孩像是展示自己漂亮尾羽的開屏孔雀一般,繞著他就開始轉圈,繞的他這個看的人都覺得頭暈了。他忍無可忍,繞過有些扎手的滿頭羽毛,一把按住男孩的頭,像是家長跟在熊孩子身后收拾爛攤子一樣,開始認命的一根根的把頭上的羽毛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