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段昱毫無政治頭腦,亂世之中,不進則退,段昱早已失去了群雄逐鹿的入場資格,他只會埋沒了段云楓這樣的利劍。
而李冀昌沒有能力,也無法駕馭他。
但是蕭珩可以。
他知道該怎么使用他。
蕭珩定睛看著那抹校場上那抹紅色的身影,心中生出一個念頭……
他要得到他,為自己所用。
……
段云楓下場后,就輪到李冀昌的兒子李憫上場。
他沒有段云楓一弦三箭的本事,繞著馬道老老實實跑了三圈,九箭中了八箭,但好幾箭都偏離了正中的紅心。
比到這里,其實勝負已分。
李憫下了馬,黑著張臉將弓摔到了地上。
他身為楚王世子,幾乎無人敢忤逆他的意愿,進了京之后,更是一堆人在身邊阿諛奉迎,在他看來這天下早已是他李家的天下,唯獨河東姓段的忒不識相,居然敢拒絕他李家的聯姻,簡直給臉不要臉,他提出求娶公主本就是想側面敲打敲打姓段的,沒想到父親居然沒有答應自己的請求,而段云楓在比試中竟一點情面不留。
一個羯胡蠻夷難不成還要踩到自己頭上?
李憫身邊的親信自是看出了他的不爽,當眾向李冀昌提議道:“兩位世子皆騎射功夫了得,臣竟一時難分高下,依臣看燕室公主又不止這一個,何必為此傷了和氣?”
在場的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段云楓勝了李憫,他這話一出,顯然就是不想認賬。
段云楓本銜了根狗尾草倚在欄桿上看李憫“表演”,聽對方這么一說,他扔了狗尾草,挑眉一笑道:“既是覺得騎射比不出勝負,那上擂臺一較高下?”
李冀昌卻是搖頭一笑,“不必,我看勝負已分,便是縱觀三軍都找不出比賢侄更精于騎射的人……”
“父親!”
李憫當即怒道,“我愿同他上擂臺比試,一較高下!”
李冀昌目色一沉,似是有些動怒,卻礙于眾將的面,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即是如此,你們便自己定奪吧,若是上擂臺,點到為止即可。”
擂鼓聲再次響起。
李憫挑了把長槍,率先走上擂臺,他長相、體格皆繼承了李冀昌,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瞧著倒是氣勢十足。
段云楓走上臺,他拿了把和李憫一樣的長槍,在手中掄了兩圈,槍花耍得十分漂亮,配上他這一身裝束,倒顯得姿儀風流。
李憫最看不慣這種裝腔作勢的假把式,他大喝一聲,提槍便朝段云楓刺去。
“鏘!”
李憫的攻勢被段云楓提槍擋去,力道之大竟震得他虎口生疼。
段云楓仿佛能預判到他的每一次出招一般,他一邊閃避一邊出槍,攻勢迅如疾風暴雨,再眨眼的瞬間,只見眼前銀光一閃,段云楓的槍已至李憫咽喉,李憫抬槍想擋,被段云楓握住槍柄,竟是生生將槍從自己手中搶了過去。
面對失去武器的對手,段云楓抬手將兩把槍同時往地上一扔,赤手空拳地將李憫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