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二叔,記憶里面便什么都沒有么?
蘇白環視過周圍,然后抬腳繼續朝著前面走去,他走得很快,但卻沒有放過四周一處地方,就連蘇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時候,他的腳步停下了。
他看到了一條縫隙,就在墻壁的一側,有一條很小的裂縫,裂縫里面什么聲音都沒有。
但這邊足夠了,至少說明他的二叔還存有一絲自己的意識。
蘇白用指甲扣住那條縫隙,借用‘窺’的能力不斷將那條縫隙放大,再放大,直到透過縫隙蘇白能夠情緒的看到墻壁之后的畫面。
在縫隙的后面,是更加廣闊的天地,仿佛這條白色通道只是冰山一角,根本無法占據這里分毫,真正廣闊的天地從來就在最深處。
蘇白躋身從縫隙里面鉆進去,他看到更年輕一些時候的二叔。
那是在病房里面,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人,二叔坐在床邊,神色難得溫柔。
“白白,今天還有沒有哪兒難受?”
不善言辭的男人,用著最親昵的話語,柔聲的問著床上的小孩。
蘇白記起來了,更小的時候,二叔總會親昵的稱呼他為‘白白’,直到他年齡稍大一些,這樣親昵稱呼不再合適,他的二叔才改口叫他全名。
這樣的記憶蘇白是很少有的,畢竟年幼時的他為數不多的記憶大概就是病房跟病床,然后身邊有一個很是讓他安心的人。
而轉眼間,剛剛還露出過幾分柔情的蘇沈秋,此刻卻又稱為了那個‘閻王’,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睥睨眾生,仿佛一條命在他眼里不過跟螻蟻沒什么區別。
“我說過,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實驗成功,白白等不下去了。”
蘇白聽到他沉重說道,語氣難得加重了幾分,這已經是他暴怒時的前兆了。
而站在蘇沈秋身邊的醫生不知道說了什么,讓蘇沈秋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卻變得更加鋒利起來。
“要多少試驗品都可以,我只要實驗成功。”
隨后畫面再次一轉,蘇白看到院子里面的小少年長大了一些,身體雖然還是有些羸弱,不過已經可以行動自如。
而那時的他身后已經出現了蘇諾。
蘇諾帶著他院子里面散心,原本這一切都沒有任何不對勁。
但卻在二樓的窗戶前,窗簾落下,只被蘇沈秋拉開了一個小口,他臉色陰沉的看著花園里面的一切,外面是一片風和日麗,而二樓的房間卻一片的昏暗沉悶,剛好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那樣的眼神是蘇白從未見過的,是從未見過二叔會對著蘇諾露出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厭惡并且輕蔑。
在他的記憶里面,蘇諾對二叔雖然總是禮貌而疏遠的一句‘蘇先生’,不過卻還算是恭敬。
蘇白手指動了動,畫面再次變化的時候,是蘇諾被鎖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面,身上密密麻麻全身被鞭打的傷痕,他趴在那里,身上全是污穢的血跡,不少血已經發黑,身上的傷口很明顯并沒有被處理過,如果不是微弱的那一點起伏的呼吸,很難想象他還活著。
而這時,牢外進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他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