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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地冷靜，甚至獎項真的落到他tou上的時候，發言還不帶一dian抖。趙世方坐在臺xia，湊到杜聿柏耳邊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陳昭這幅波瀾不驚的樣zi，還真是跟他杜老師一模一樣啊。

禮畢后還要應付采訪，最后陳昭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dian了。畢業以后他本來是想chu去租一個便宜小房zi住的，買xia來的那棟不想被人知dao，結果杜聿柏臉se一沉，陳昭只好把要還鑰匙的手又收了回去。

只是怎么都不是個辦法，趁著金羚獎給的底氣，陳昭總算跟杜聿柏攤了牌，說自己得了一個老教授的幫助，暑假準備chu國去看藝術學校了。

他沒敢說斷不斷的，畢竟這玩意吧，都心知肚明。只是由自己提chu來，就像是小qg兒蹬鼻zi上臉，哪有人會gao興的。

意外的是，杜聿柏沒有不gao興的樣zi，只是將手里的報紙放到茶幾上，張開雙手讓八角tiaoj自己懷里。

“考慮好了，想zuo什么就去zuo吧。剛好八月份也是紅樟電影單元，一塊去，當你的畢業游。”

陳昭不知dao是不是自己自作多qg的錯覺，杜聿柏看起來好像有那么一dian失落。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被抱在懷里，杜聿柏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那串木珠zi恰好落在自己臉龐，嗅見一絲很淡很淡的木油香。

他zuo了個夢，夢見自己去了八寒地獄，從chu生開始一重一重地往xia走，將十九年來的苦難又經歷了一邊，最后shen上盡是紅蓮，站在烈火的邊緣。那chu1有一葉小舟能chu去，撐船的人是杜聿柏。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kou，夢就醒了。天才蒙蒙亮，想重新回黑甜鄉，不知dao怎么也睡不xia去，心里總有什么東西落不xia。不安穩。

去葉紅陶那里拿推薦信的時候，他比自己想象的，要沒有那么gao興。

那只薄薄的白信封用西洋的火漆印章封起來，蓋了一個小篆的“葉”章，正面用英文寫著冰島藝術學院的名字。

“陳昭，你想好了，如果你真的要去，那前些日zi拿到的金羚獎，還有你攢xia來的事業，可都不算話了。”葉紅陶拿著煙斗坐在樹蔭xia，長長地嘆了一kou。“你舍得嗎？”

陳昭拿筆的手滯了一xia，沒能回答上來。今年夏天的蟬叫得格外響，讓他想起大一的時候，杜聿柏把他留xia來單獨問話的xia午。突然不知dao從哪兒傳來一聲云雀的鳴啼，手一抖給畫中人dian上了一顆痣，位置怎么地和那人一模一樣。

他糾結到最后也不知dao怎么zuo決定，于是去了香山寺，一個人在禪房里坐了一天，太陽xia山了還不走。小和尚又急得扯著靜能的袖zi來救火，貓在門kou偷聽里面的人談話。

“你喜huan演戲嗎？”

“喜huan。”

“你滿足了嗎？”

“沒有。”

“那繪畫呢？”

“那當然喜huan了……然后呢？”

“施主還沒有回答完我的問題。”

屋里沉默了好久，小和尚蹲得tui都酸了，gan1脆一屁gu坐xia來，結果剛盤tui坐好，里面就有動靜了。

“我不知dao。”

陳昭說完以后便走了chu來，把外tou的小賊抓了個正著，兩人大yan瞪小yan的。靜能跟在后面chu來，合上了禪室的門，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本次咨詢的費用折合人民幣兩百元，請問是買香呢，還是直接捐功德箱呢？”

陳昭愣了一xia，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