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鳳門弟子都沒想到是這樣的發(fā)展,聶師弟,他向來穩(wěn)重,怎么有朝一日會做出這種事?
蘇胭在心底冷笑,人的心底都鋪陳著各式各樣的欲,那位聶師弟連基本的兩門派之間的齟齬都不能很好地藏在心底,足以證明他沒有自制力。
蘇胭只要稍稍勾起他心中以少搏多的欲,他就落入了蘇胭的圈套。
對于敵人,蘇胭向來不憚于使用最惡劣的手段。她明令禁止苕月門弟子不得dubo,卻可以用這樣的手段來膈應暫時不能動粗的敵人,順便收點靈石。
她真是太窮了。
聞人侯瞧不上賭鬼,可這人偏偏是他師弟,聞人侯咬牙切齒:“五千靈石,你自己沒有嗎?還是說……你都輸光了?你的儲物袋呢?”
聶師弟手一攤:“都沒了。”
蘇胭道:“不只是儲物袋,還有儲物戒,靈石丹藥法器全部輸光了。賭,是一個看不見深淵的無底洞,你連這都不明白嗎?”
聞人侯聽她說這種風涼話,壓著聲音道:“蘇門主,他為什么踏入這個無底洞,蘇門主不一清二楚?這筆靈石我不會給他出,蘇門主誘使萬道仙府同門做這樣的事,也并不光明磊落。我會去稟告明流真君,讓他主持公道。”
蘇胭已經(jīng)坐下,她身上銀色的臨風閣室相衣服上自帶法陣,蘇胭嫌棄銀雪色招搖,并且有一種不符合她性格的柔弱圣潔感。
蘇胭把它改成了濃墨一般的黑色,配上漆黑的魔刀,倒是說不出的貼切。
她倒了一杯茶:“誰說他dubo是和我們一塊兒賭?”
“我們苕月門有門規(guī),在門內不許dubo。”這條門規(guī),蘇胭基本不會放開。聞人侯急切:“那他到底輸給了誰?”
蘇胭扣扣桌子,房間內紗簾無風自動,嘰嘰喳喳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從紗簾后竄出來許多只鳥、鼠,甚至有幾只長得格外恐怖的蠱蟲,鳥拍打著翅膀,飛去啄聶師弟的頭發(fā)。靈鼠則跳上他的膝蓋,示意他快點還錢。
幾只蠱蟲更是揮動鉗子,令人望而生畏。
蘇胭道:“他欠的是他們的東西。”
蘇胭起身,將魔刀一扔,插在門上,斷了他們出去的路:“這只鳥,叫做風驚鳥,風驚鳥的唾沫可解大多數(shù)毒,是做解毒丹的好材料,價格不菲。這只靈鼠,是尋寶鼠的一種,可以帶修士尋找寶物。這幾只蠱蟲,不用我多介紹,是苗前輩的蠱蟲。”
“他想拿到風驚鳥的唾液,想要蠱蟲的蠱毒,還想要尋寶鼠替他效力,只能和它們賭。”
聞人侯聽得頭皮發(fā)麻,這些的確是至寶,難怪聶師弟會冒這樣的風險。
蘇胭說:“你不會要賴賬吧?苗前輩的蠱蟲生起氣來,誰也沒法控制。”
聞人侯不敢,他剛來萬道仙府,就看見苗六花詭異的蠱蟲爬滿整個萬道仙府,那個場景,他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忘。
“這些……是怎么上飛舟的?”聞人侯道,“是不是你們故意的?”
“你不覺得你很可笑?”蘇胭露出一絲譏嘲,“我門下弟子有御獸師,這次去萬仙谷這么危險,我們自然會帶上一些獸。他和這些獸dubo,可不是我們按著他的手。”
“我很好奇,現(xiàn)在是他犯了事,請你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再想混淆視聽,別怪我動手。”她湊近聞人侯,“畢竟,你知道哪怕我現(xiàn)在殺了你,無論是萬道仙府還是青鳳門,都不會真正懲處我。”
她還有利用價值。
蘇胭抬手,聞人侯堂堂元嬰修為,卻被她割下一縷頭發(fā)。
縱然有聞人侯沒動手之故,但金丹修士敢這樣挑釁元嬰境修士,已經(jīng)足夠作死。偏偏,聞人侯不敢發(fā)作,蘇胭那身古怪的法門太令人忌憚,而且她說的也是實話。
青鳳門還想知道飛升機緣,怎么可能真懲處蘇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