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胭:???
讓她仔細回想一下,今天她同謝和璧總共因為宗門之事、臨風閣之事談論過,再加上客氣道別,說的話不少,他是一句句記下話頭是先由誰挑的嗎?
長久沉默的寂靜,只有流風鼓蕩著印刻掌紋。
謝和璧打破僵局:“剛才在機關室內,是我唐突,剛才我并未多言,因擔憂人多,侵擾姑娘名譽。現下只你我二人,姑娘不必顧及其他。”
蘇胭仿佛看到一匹冷漠的雪狼,在這里故意披上世家公子的翩翩外衣。
蘇胭道:“你當我瞎嗎?”
謝和璧:???
蘇胭青絲飛揚:“外面那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扛著把巨劍拽得跟二五八萬像一匹黃selang狗的那個人,幾次想找你,也沒見你多有風度。”蘇胭干脆挑明話頭:“你根本就是一個冷漠的冰劍劍修,壓根不是你展現出的溫和風度。”
“蘇姑娘,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對待方式。”
蘇胭截住他的話:“我的意思是,以你的性格,你現在追出來壓根不是要道歉,而是在尋找一個新的話頭、交流方式。你潔癖這么重,一直帶著衣上一個鞋印不擦,很難受吧。”
謝和璧這個人,城府莫測
他像是一柄冷而鋒利的劍,剖開血肉都帶著冰渣子,高冷疏離,大多數人便以為他只醉心劍道,并不擅長修士間的相處攻心。
但蘇胭接觸他后,發現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兒。
她之前多次拔刀砍謝和璧,言語也不客氣,每次把路堵死后,謝和璧仍然如沒事人。位高者能有這樣的忍性,一切曲折
、直白都成了他手中的利劍。
蘇胭被他探到了底線脾氣,而她對他的底線一無所知。
在變態之外,這樣的心性才是最可怕的。
此時,蘇胭的掌紋被收集好,她跳到門的那一邊,謝和璧隨之跟上。
電光石火之際,蘇胭還沒落地,就在空中一個旋身,欺身迎上前,魔刀抵在謝和璧xiong前。
謝和璧漆黑的烏發隨風而揚,被魔刀切斷一絲,發絲落下吻在地面上。
蘇胭目光灼灼:“你諳熟宗門世家傾軋比謝瑯更精通,心有溝壑,像你這樣的人,絕不會在不熟的情況下對人真正一見鐘情。而你位重修為高,多次被我冒犯卻再三忍讓,為的是什么?”
“頭發?”蘇胭道,“不只吧,你是見色起意、見獵心喜,通俗一點說,你迷戀的應該是我這副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