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并不大,掃眼望去一覽無余,地上覆著一層白雪,也看不究竟有沒有腳步。
她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提著燈籠轉身朝著屋內而去。
許是受了驚嚇,夜里點著燈燭,謝觀憐都還是失眠了。
翌日,雪停天晴如洗。
謝觀憐用完早膳后前去訓誡堂,月娘也早就已經到了,眼底有青烏,一眼瞧著便知與她一樣沒睡好。
“月娘你這是怎么了?”她跪坐在蒲墊上,側首問道。
月娘撩開眼皮,幽幽地睨向她,道:“憐娘,我覺著迦南寺根本就不能稱之為
尾隨青年眉眼慈悲卻手提砍刀
沈聽肆止步在最后的青石臺階上,黑眸盯著她,然后繼續拾步上前。
灰白的僧袍垂落在她的眼前,還不待欣喜開口求助,青年徐徐如雪的聲線將她打斷。
“檀越,寺院往北,有一處被凍住的湖泊,那里早已經開放給香客了。”
他居高臨下地立在她的面前,黑睫覆下,目光溫柔地說道,似沒有看出她渾身落魄。
謝觀憐聞言險些哈出聲。
他說什么?
她趴在地上是為了玩雪?
他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么。
謝觀憐無言地抬起頭,本就沒戴穩的帷帽從單螺髻上滑落在松軟的白雪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臉龐,眼眶都沁出了微紅的水色,透出可憐之意。
“不是玩雪,是我的帕子剛才不慎被風吹走了,本想取帕子,結果起身踩滑了,是從上面滾下來的。”
“原是如此。”他眼底露出了之色,旋即又慢條斯理地問:“后山尋常無人,不知檀越是要去作何?”
不將她扶起來,反而問這些。
謝觀憐有時候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他生得委實不像那等皮相慈悲,心腸漆黑的偽善之人。
她只當他是還沒有想起,雙手撐在雪上,冰涼的雪讓眼眶中的熱淚墜在睫羽上,冷得嘴唇發白:“其實我是來尋法師的,但剛才沒有找到人,正準備下山的。”
“尋我?”他睨她明顯的暗示,側目拾起一旁的枯木棍遞過去。
謝觀憐看著近在眼前的木棍,心中雖失落他沒有用手扶,但好歹比方才冷眼看要好多了。
她伸出凍得僵硬的手指,攥住木棍勉強起身,對他揚起蒼白羸弱地笑:“多謝法師,其實我來尋法師是又有不懂之處,以為你會在這里,所以便來了。”
沈聽肆淡笑:“剛才在小塔與人講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