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位置,都是打斗時,最容易受傷的部位。
蘇明妝學過武,知曉,除非打斗雙方實力懸殊,否則哪怕是勝利方,也會被擊中,甚至身上掛彩。
輸了會挨打,贏了也免不了被打幾下。
三年征戰,他只身潛入叛軍,快速建立威信、得到信任甚至是控制權,唯一的方法,便是拳頭。
需要用實力征服所有人!
裴今宴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檢查,“我沒事,不疼了。”
蘇明妝并未拆穿他,“不疼也要按時服一些藥物,無論內傷還是外傷,只要傷口尚在,便有炎癥,炎癥反復刺激最后落下病根。回去后,我便讓太醫給你開藥,你給我按時喝。”
裴今宴暗暗用力,捏著她的手,心里溫暖甜蜜,“不喝他們的,只喝你給我開的,你開什么方子、我喝什么方子,你開多少、我喝多少。”
幾年不見,你嘴巴依舊厲害
蘇明妝淺笑,打趣道,“你莫不是以為我不敢開方子?元寶村里的牛,都是我接生的。”
“原來是蘇神醫,失敬了。”裴今宴故作認真道。
蘇明妝掙脫他的手,輕觸他臉上傷疤,“戰場上打架,還往臉上招呼?”
在她形象里,只有民間打架才打臉,戰場上生死攸關,大家只想要對方的命,不想毀對方的容。
裴今宴把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溫柔拽下,“我自己劃的,因為在白云山莊得的面具壞了,又不能再去討要,便干脆毀容。”
蘇明妝心酸得壓下哽咽,“這樣也好,看著兇,好建立威嚴。”
裴今宴捏著她的手,笑容加深,“你說得對,左右我拿這張臉沒也沒用,只要你能接受,我就放心。”
“笨蛋。”
“回去后,我就辦封后大典。”
“……別,我不想,讓我安靜一陣子。”蘇明妝搖頭,“我現在很怕風波,也討厭人多的地方,我不想面對那么多人……最起碼暫時不想。”
“那就推遲,或者不公開辦,找兩個見證人偷偷辦。”
“……”蘇明妝——封后大典,還能偷偷辦?
當然,她還不知裴今宴用一個時辰就把登基大典辦完了。
“你剛剛說,把昏君軟禁在瑞陽宮,那后妃和……玉萱公主,怎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裴今宴把昏君準備利用玉萱公主威脅蕭皇子之事講了出來,“我們考慮到昏君無惡不作,便冒險把玉萱公主接出來,又擔心昏君發現,便提前逼宮。”
蘇明妝聽說玉萱公主安全,這才狠狠松了口氣,哽咽著,“謝謝你。”
裴今宴失笑著擦掉她眼角淚花,“并非我一人所為,還有今酌和錦王,”聲音一頓,又心情復雜地補了一句,“錦王在這件事,也立了大功。”
提起錦王,蘇明妝突然想起他說,夢里是錦王把他害死。
“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對待錦王?”
“就事論事、賞罰分明,我會把夢境和現實分開。夢里對我有善意之人,夢外與我為敵,我不會手軟;相反,夢里害死我的錦王,只要現實里站在我的陣營,為我立功,我也可以不計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