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攣鞮沖又看了一眼桌案上的一摞書。
這些書都是游記,自從她講了“天氣決定百姓性格”后,他便也對游記有了興趣。
攣鞮沖抬眼,看向信使,“傳信回去,繼續打探消息,只要關于她的信息,事無巨細,都打探回來。下去吧。”
信使叩拜后,便離開。
攣鞮沖又將信看了一遍,正要伸手拿那幾本游記,忽然想起一堆麻煩事,便沒心思看了。
把信疊好放入袖口,端起一張冷肅面容,“下一個。”
“是,皇上。”隨侍立刻去傳令下一位要面見皇上之人。
門外,隊伍排得很長,每一位求見的官員手上,都有一些需要皇上決斷之事,當然,他們也想通過這些事的決斷,來揣摩新帝的心思。
很快,有一名官員入內。
那官員穿了一襲暗灰色的羊毛長袍,外罩一件輕型鎖子甲,腳蹬高筒皮靴。
入內后,單膝跪地,為新帝問安。
攣鞮沖,“竟然是你,何事?”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帶著四皇子一同完成任務的耿固!
攣鞮沖雖登基有一段時日,但除了登基那日與群臣見了一面外,便一直未見,因為有時,與國事比起來,家事才更重要,諸如——與大皇子一派人的較量,以及給大皇子扣上罪名。
今日是
偷雞不成蝕把米
嚴氏欲言又止,霍薇也不知該從什么角度問起。
蘇明妝噗嗤一笑,“原來二位是擔心這個?放心吧,名聲再不堪,我也不介意,難道你們忘了,我從前的名號京城雙珠?我可是被人罵著長大的。”
她的話半真半假。
說不介意,是假的,無論是夢醒前還是夢醒后,這“壞名聲”都是她心中之殤,她做夢都想成為裴老夫人那種,被人贊譽的女子。
但如今目睹武王對蘇家陷害,經歷皇上對她的設計,看到錦王被操控一生的痛苦,她突然釋然了。
覺得只要家人平平安安,她能和家人在一起,名聲如何都已不重要。
嚴氏和霍薇怔住,“真的?”
兩人沒當過京城雙珠,也沒被這么罵過,不了解情況。
蘇明妝將兩人拉到軟榻上坐下,一邊為兩人倒茶一邊道,“當然是真的,所謂虱子多了不怕癢,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怕什么?”
兩人這才狠狠松了口氣。
霍薇一拍大腿,“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吃虧要趁早,要我說,楓華就是因為從前沒挨過罵,所以動不動就鉆牛角尖。”
嚴氏氣憤地瞪好友,“今天我們來,是為了明妝的事,你怎么又扯我身上了?”
霍薇攤手,“沒辦法,一想到從前你每天尋死覓活,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多虧了明妝,自從她嫁進來,你想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