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面色緊繃,因為極力壓抑怒氣,從額角到腮角,肌肉頻頻抖動。
裴今酌擔憂地看向堂兄,也不知如何安慰,“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兩人都知曉,武王專門在狩獵節,當著皇上、文武百官的面設這個局,就為了讓國公府名聲掃地。
明德帝看向身旁吉公公,吉公公也恭敬道,“回皇上,正如侍衛所說。”
明德帝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眼神有了狐疑。
但明德帝雖生性多疑,到底還是沒往其他方面想,問侍衛,“羽落去找什么人?”
侍衛低頭回答,“小人不知。”
明德帝怒道,“你不知他找誰,難道不會看看少了什么人?你那腦袋有何用處?沒用的話,朕就給它砍了!”
吉公公急忙求情,“皇上息怒,奴才這就去尋找。”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表情焦急地在吉公公耳旁低語幾句。
吉公公吃了一驚,不敢聲張,又急忙在皇上身旁低語。
經過剛剛那一鬧騰,偌大場地鴉雀無聲,眾人都在靜靜等著結果。
篝火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安國公夫人怎么不在?”
“是啊,安國公夫人在哪?”
“錦王找的,莫不是安國公夫人吧?”
“兩人確實關系不錯,經常出雙入對,前些日子錦秋節,就是他們兩人一起過的。”
坐在裴老夫人身旁的玉萱公主大喊一聲,“放肆!一個是當朝親王,一個是官員女眷,容你在這睜眼瞎的造謠?錦秋節,是本宮攢的局,邀請明妝和錦王一同參加,怎么就成了他們兩人過節?是你瞎,還是本宮死了?”
那官員既然敢公然造謠,自是武王一派的人。
面對公主責罵,有恃無恐道,“公主您有所不知,上午時你們三人確實在一起,但后來午膳后,您在酒樓休息,他們二人旁觀詩會,還有人見到他們手牽手呢。”
眾人一片嘩然。
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也驚恐。
臉色鐵青的裴今宴,對裴今酌道,“你到母親身旁,將她們安撫下來,說一切等我們回去再解釋。”
憑什么?
裴今酌繞了一個圈,來到家人所在的篝火旁,只等眾人轉移視線,便過去與母親和伯母解釋——好在篝火宴非普通宴席,男女可以混坐在一起。
宴席沒規矩,人卻有規矩,即便是混坐,也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
玉萱公主憤怒得幾乎跳起來,“你胡說!父皇還在,你就這般編排,你就不怕欺君嗎?”
眾人一片嘩然。
那官員恭敬地對皇上方向鞠躬一禮,之后語調肯定道,“啟稟皇上,微臣不敢欺君,微臣皆是親眼目睹。而且當時不僅微臣看見,顧將軍也看了見。顧將軍還為安國公抱不平,把安國公夫人請到湖邊說話,當時湖邊人雖少,卻也是有行人,皇上若不信,臣愿意去尋路過證人。”
眾人再次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