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知曉,他定是調查過的,“因為我偶然得知,兵部馬侍郎徇私舞弊,而裴今酌卻沒打通關系,我怕明年武科舉他吃虧。加之裴二夫人對我很好,所以……我想幫他。”
這理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但她還能如何回答?難道說,自己做了個預知之夢,夢見裴今酌因為武科舉傷腿,后來入仕為邪相,攻擊蘇家?
這個還不如她編的那個可信!
裴今宴失望地看著她,“可以再換一個理由。”
蘇明妝火了——一個謊言百個圓!她已經受夠了不斷圓謊!而且她現在身心俱疲,也根本不想扯什么謊!
“要換你自己換,我沒什么可說的,還有,我從前沒打算過嫁裴今酌,以后也絕不會嫁!我若嫁裴今酌,天打雷劈!你不是喜歡發毒誓嗎,我也發!”
裴今宴看著女子怒氣沖沖的模樣,郁堵的情緒,竟然莫名其妙好了許多。
“我信就是了,不用發毒誓。”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蘇明妝狠狠瞪他一眼,“用不著你信!你信不信,我都不嫁他!如果你來找我就因為這件事,現在你就可以滾。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那就別再提!”
裴今宴明明被罵了,卻一點不生氣。
大起大落、起起伏伏
裴今宴見女子臉色變了又變,好像猶豫不決,便輕聲問道,“你是想問問題?”
蘇明妝點頭,“對,但……我還沒想好怎么問,用方法問。”
裴今宴失笑,“問問題,還需方法?”
蘇明妝抿了抿唇——是啊,既要把想問的問出來,又不想泄露其他,很難。
裴今宴見女子表情依舊嚴肅,意識其對問題的重視,他也重視起來,“沒關系,慢慢想,不著急。”
蘇明妝看著男子,心中感慨——他已對她這般體貼,她卻又對他重重防范,這便是君子與小人的區別吧。
這么一想,她反倒是放松下來,試探地問道,“我的問題可能有些荒唐可笑。”
“沒關系,我不笑。”說著,將冰塊臉繃得更緊了。
蘇明妝側過臉,低頭笑著,還埋怨道,“我真在說正經事,你別逗我笑。”
“??”他有逗笑?
這么一笑,蘇明妝徹底放松下來,“如果朝堂出現一個人,那人實力極強、長袖善舞,又深得圣寵,想罵誰就罵誰,想懟誰就懟誰,甚至他收受賄賂都不用保密……我是說,他只收賄賂,卻不會做背叛皇上的事,后來這個人平步青云成了左相。你說,這樣的一個人,會扳倒我們蘇家嗎?”
蘇明妝已經做好被追問的準備,例如——那個人為何要扳倒蘇家,是之前結仇嗎等等,她今日受到了太多刺激,心力憔悴,只怕是沒力氣圓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