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別自欺欺人了,姬蕪把你帶回天都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你狠狠咬上棠溪皇室一口。”
“她讓姬青瀲親近你,是算準了你嘴硬心軟,她把你當親生兒子疼愛,是為了用情義束縛你,讓你和棠溪皇室魚死網破也要記得給饕餮家族留一條生路。”
棠溪靳不停歇地在姬司諭的心口割出一道又一道傷痕,見他死死握著拳頭,冷汗淋漓,不僅沒有緩和語氣,還再次狠狠刺下一刀:“這些你明明都知道,卻還是喜歡上了姬青沅。”
“你甚至告訴她自己是白澤,為了她,和克里斯·哈德森爭風吃醋,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來天曜星。”
姬司諭的傷口被棠溪靳一點一點清理干凈,他的縫合技術相當好,動作干脆利落。
終于,他問了最后一句話:“司諭,你還記得自己為什么要拼了命從混亂星域的斗獸場里爬出來嗎?”
姬司諭瞳孔微擴。
十九年前的那場大火,是他的夢魘。
斗獸場的兩年,是他的苦難。
恰在此時,姬司諭手中的星螺再次發出嗡嗡的低響。
棠溪靳看到備注。
只一眼,星螺就在金烏火息碾壓下應聲碎裂。
司諭可以喜歡任何一個女孩,唯獨不能是圖騰家族的血脈,更不能是把他當成棋子利用的姬蕪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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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回應。
時一沅放下星螺,沒有再繼續共鳴姬司諭的潮汐之音。
或許是因為意外來的太突然,她從未想過姬司諭的身份會以這樣的方式暴露,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此刻心里空落落的,產生了一種無所憑依的茫然。
短暫的怔愣過后,時一沅抿了抿唇,收起那些令她神思紛亂的情緒,對坐立不安的齊謙道:“送我去星曜日輪。”
阿德萊特已經找到了沈執,昨晚發生了太多事情,幕后之人的目的昭然若揭,她要盡快與阿德萊特匯合,順便想一想該怎么應對接下來的變局,等有了謀算再與姬蕪詳談。
而且,她需要做好隨時離開天曜星的準備,以免棠溪皇室釜底抽薪,把她抓了當人質。
齊謙還未回話,時一沅的星螺再次響了。
她條件反射拿起星螺,備注上顯示的卻不是姬司諭的名字,而是一個字母a。
這是她給艾米莉婭的備注。
時一沅壓下心底乍起的失落感,將星螺放到耳畔,詢問道:“怎么了?”
那天晚上之后,她和艾米莉婭交換了潮汐之音,但謹慎起見,約定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聯系,以免被人發現端倪,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艾米莉婭低聲道:“十一,有人來ansha我,是超凡三階的天賦者,一共五個人,下手果斷狠辣,攜帶金烏詛咒,若非有克里斯,我現在已經慘遭毒手了。”
永曜皇再怎么蠢也不可能派出攜帶金烏詛咒的死士去殺她,更何況他不僅不蠢,還是心思深沉之輩。
有克里斯·哈德森這個圣域強者在,別說是超凡三階的天賦者,就算是同為圣域的強者前往,短時間內也絕無可能殺死她。
這顯然是一樁肆無忌憚的栽贓陷害!
如此一來,原為戰敗國的溫斯頓帝國可以反客為主,向永曜皇要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