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蓮生輕嗤:“你也知道自己觀感不雅。”
“不雅?什么不雅?”老管家景仁大感震撼,腦海里已經浮現出非常了不得的畫面,并且揮之不去,沖擊得這副老骨頭吱呀作響。
景仁:……這、這……這大少奶,膽識過人!
大少奶可千萬別開門,老身也不想看到什么不雅的畫面!
門后,白情正狼狽不堪地站著,腦袋上糊著一層低溫蠟燭,黏黏糊糊的,像是被澆了一頭的雞蛋液,既滑稽又狼狽。
原來,就在剛才,白情興致勃勃地想要向景蓮生展示這款蠟燭的獨特之處,于是便大膽地往自己身上倒了一點。然而,他顯然低估了這款蠟燭的流動性,一個不小心,蠟燭就順著他的手指滑落到了額頭上,瞬間凝固,留下了這尷尬的一幕。
此刻,他正手忙腳亂地試圖將額頭上的蠟燭摳下來,卻越弄越糟,整張臉都快要被這股黏糊糊的感覺逼瘋了。
而景蓮生則在一旁悠閑地看著,毫無施以援手的意愿。
就像是在看這一只奮力突圍毛線團的傻貓。
只不過,那些低溫蠟燭燃燒起來,因寄托著供奉之意,便凝作一股食物般的香氣,傳到景蓮生的魂體之前。
景蓮生向來不喜歡這些煙火氣味,從前景家人自作主張地供奉自己,他都以讓香燭無風自滅的方法,表示自己不愿接受。
然而,這次的燭煙揩上了白情肌膚的氣味,突然又勾起景蓮生那股類似食欲的奇怪渴望。
景蓮生難以自抑地深吸了兩口,鴉羽似的睫毛顫了顫,喉結在蒼白皮膚下滑動,沒提防住,叫那縷摻著白情溫度的煙氣纏上他冰涼的唇齒,在魂體深處燎起灼燒的渴望。
景蓮生陷入一種古怪的情緒。
他的魂體自然被白情那股美味的氣息深深吸引住,但又本能地抵抗這種渴望。他雖不知這具體是什么,但教養學識都表示,一些能輕易勾起自己欲望的東西都是引人墮落的壞東西。
而白情……
確實一看就很壞。
白情對此渾然不覺,繼續撥動著緊貼肌膚的燭淚,卻不知燭煙混著他皮膚蒸騰的氣息,釀成更濃稠的香霧。
景蓮生深吸一口氣,強行將體內那股翻涌的渴求壓制下去,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微動,一股無形的力量隨之涌出,瞬間終止了低溫蠟燭的燃燒與蔓延。
若不這樣,他恐怕會陷入一種上不得臺面的快樂之中。
白情那苦惱卻也因此終止,滿腦門的低溫蠟燭被除去,他意識到這是景蓮生的力量。
白情只當景蓮生是在幫助自己,便高興地說:“大少爺還是疼惜我的。”
景蓮生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會自作多情。”
白情撇了撇嘴:單相思已經夠苦了,還不許我從玻璃渣里摳些糖么?
門外的老管家景仁聽到了什么“大少爺疼惜”“自作多情”之類的話,牙關發酸,只說:真是活見鬼了。
白情也太牛了,鬼也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