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夏天,又是中午,灑落下來的光線充滿陽氣,白情雖然不是鬼物,但也是陰物,在這陽光的曝露下,當然會感到不適。
不過,他已經穿了長袖長褲,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涂了致死量的防曬,其實也不會有大礙。
但他卻故意擺出一副痛苦難當的模樣,唯一暴露在陽光下的手指不停地搓動,仿佛被烈日燙得生疼。
他的演技爐火純青,連眉頭都微微皺起,嘴角還掛著一絲倔強清冷的苦笑,眸光閃爍,仿佛是在忍受痛苦卻又不愿訴說的清純小白花。
景家秘辛
景蓮生卻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白情想:他可能是沒有發現。
于是,白情要增強自己的存在感,便咬住牙關,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同時讓自己的身體顫抖起來。
他這樣一抖,連帶著撐著的大黑傘也跟著抖起來。
到了這個地步,景蓮生就算是瞎子都會察覺到異樣了。
景蓮生果然也察覺到了異常,抬頭看了看黑傘,然后又用余光瞅了白情,說:“你是……”
白情察覺到他的目光,立即開聲:“……好像是日頭有點兒太毒辣了。不過沒關系,我撐一下就過去了。”白情咳了咳,露出虛弱清冷美麗的笑容,“大少爺請不要為我擔心。”
景蓮生答:“我沒有。”
白情:……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死鬼。
白情一言不發地帶著景蓮生穿梭于繁華的商區之中,這里高樓林立,商場一座接一座,各式各樣的奢侈品門店琳瑯滿目,吸引著絡繹不絕的人流。
景蓮生目光落在一些頭戴遮陽帽、眼罩墨鏡、臉戴口罩還打著傘的人士,不禁意外:“這些人怎么好像比我還畏懼陽光?”
白情咳了咳:“是啊,現在很多活人也蠻害怕陽光的。所以我們在人群中毫不突兀,您就放心好了。”
景蓮生只覺人間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后傳來了一把男青年的聲音:“你是……白情嗎?”
白情一怔,轉頭看去,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對方是誰:“陳公子?”
就是那個和他加價搶皮鞋,最后還提醒他要小心打聽景家的傻多速富家公子啊。
陳公子猶豫了一會兒,看著白情撐著的大黑傘,臉色一凝,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這、這……你們怎么打這樣的傘?”
“這傘有什么問題嗎?”白情不解,“黑傘很多人都撐吧。”
雖然白情為了追求功效,這傘是特地從殯葬場所拿的。
“黑傘倒是無所謂……”陳公子指著大黑傘上綴著的白色紙花,“可這個……是不是有點……”
白情這才注意到黑傘上還帶著白花,心想:這確實有點兒晦氣。
但他和景蓮生都很需要這種晦氣。
只不過,白情當然不能把大實話告訴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