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的回歸并不是一件好事,五濁侵心之下,鬼道士們的心思邪惡,能對于自己犯下的罪孽無動于衷,可在清風回歸后,倘若他們的良知被重新喚起,他們要如何面對手上沾滿血腥的自己?”
相奴不由問道:“他們做過很多壞事嗎?”
白蟒郁蘇頓了頓,語氣沉了一點:“是啊,很多。這是一個畸形的世界,這里的每一個怪物手中都滿手血腥。”
相奴看向他:“那你呢?”
白蟒郁蘇抬起手,衣服被黑色的邪風吹的鼓起,他笑了笑:“我也一樣,但我不喜歡折磨那些孱弱的小東西,我只愛聽惡鬼的尖聲哭嚎。”
相奴笑了一下,郁先生的確不像是很壞的人。
就像第一個副本中那些沒能成功離開的任務者,他們有的殘廢、有的善良,圣城容忍不了他們的存在,就要將他們銷毀,郁先生雖然把他們拉去做苦力了,但好歹留下了一命……假如他們干苦力的環境好一點,就和普通的上班也沒兩樣吧?相奴不確定的想到,反正他是覺得郁先生很好的。
從第一面見到他時,雖然覺得他很奇怪,偶爾也會很危險,但相奴卻始終不覺得他惡。
“那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將清風送回天衍宗嗎?那些道士如果不想清風回去的話,會不會設置難關阻礙我們?”
白蟒郁蘇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這不是很顯然的事情嗎?”
相奴揪著眉頭:“但蔣超和我說,天衍宗宗主許諾我們不會有危險……”
“鬼話連篇,你沒聽過這個詞嗎?”白蟒郁蘇輕輕笑了一下,抬手捏了捏相奴的耳珠:“天衍宗宗主也被五濁侵心,他可能沒做大奸大惡之事,但在五濁侵心的影響下,不可能也毫無變化。倘若真是良善之人,怎么可能降得住底下那群兇煞惡鬼呢?”
相奴嘆了一聲:“果然人與鬼之間就不可能有信任呀。”
說完,瞥了白蟒郁蘇一眼,看的白蟒郁蘇很是郁悶,不明白說這話的時候相奴為什么要盯著他看。
相奴問道:“我們要把這些告訴其他任務者嗎?”
“隨便吧,但你最好不要對他們太抱希望。”白蟒郁蘇淡淡道。
五濁侵心,還有天衍宗各方勢力的不同想法,相奴和蔣超是天衍宗宗主找來帶清風回去的幫手,難保其他任務者有沒有被別的勢力的道士交代過,這次的任務注定了任務者們不會齊心,甚至彼此利益沖突,可能互為爭斗。
相奴想通這一點,輕輕舒一口氣,不再說話。
兩人走到山腳下,在山的背處,有一條頗為急湍地河流,河流中的浪打的很大,而且一艘很簡樸的木船停在岸邊,岸邊上改站著幾個人,顯然就是這次的任務者了。
相奴和郁蘇走上前,輕聲喚道:“蔣超。”
一臉高冷表情插著兜的蔣超回過頭,看到相奴時露出一點驚喜的模樣,緊接著就看到了相奴身旁的白發少年,在看清楚白發少年的模樣后更是一驚,磕磕絆絆地問道:“相、相奴,這你,小叔子?”
相奴無言地瞥了一眼白蟒郁蘇,含糊地解釋道:“不是,這就是他……”
蔣超茫然道:“怎、怎么,小了那么多?倒著長?”
相奴被他的說話逗到,搖搖頭,說道:“那倒不是,嗐,一時解釋不清楚,以后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