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秋秋低頭摳著手指:“誰知道呢,反正大家都在看熱鬧。”
相奴頗為無言,想象了一下好多個精神病人把仰文浩和周思晴圍住,逼著他們兩個收拾腐爛尸骨的畫面……嘖,有點倒霉呀,這對兄妹。
蔣秋秋見相奴似乎沒別的要問的,試探性地抱著馮勁元往前走了幾步。
相奴冷冷地看著他們,卻并未出言阻攔,蔣秋秋抱著馮勁元飛快的從梯道口離開,向四樓爬去。
在他們離開后,相奴走到一個從推車上掉下來的病人面前,那個病人蜷縮著躺在地上,無神的雙眼睜的大大的,死死地看著前方,他骨瘦如柴,皮膚松松垮垮的搭在骨頭上,雙手捂著胃部。
相奴在他面前蹲了一下,輕輕撥開病人的雙手,在他的衣服上發現了拇指粗細的孔洞,他回頭看一眼,郁蘇站在原地微垂著眉眼靜靜地看著他,神情依舊淡漠。
相奴卻不害怕,對著他微微一笑。
相奴是想把病人切開看看的,只是他沒有刀。
不過病人如果做過手術的話,身上應該會有手術傷口在,就算看不到體魄內的情況,也能做一個有效線索。
相奴把病人的衣服扒上去,面色頓時一凝。
病人的衣服下肝胃心部分有好幾條很大的切口,但是他的切口卻沒有被縫上,那傷口往外翻著焦褐色的肉,卻沒有鮮血從中留出,可以看的出這傷口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
好的是傷口之下并沒有像蛆蟲一樣的惡心東西,但相奴在其中看到了粉色的半截的臟器,臟器慢慢收縮鼓動著,仿佛剛長成的很新鮮的模樣。
相奴喉嚨微動,輕輕把衣服放下,給他的傷口接著蓋好。
隨后又翻了幾個病人的身體看了看,各自傷口內的情況都差不多,傷口沒有縫合,里面是剛長出的新鮮臟器,每個人身上都有切口,只不過有的只有一兩條,有的卻更多。
相奴的猜測被證實,這個醫院里的病人有不少都被切除了器官,而且切除的手法相當粗暴,連傷口都沒有縫合,看的出來給他們做手術的人根本沒想過讓他們活下來,在摘除必要的器官后就把他們如垃圾一樣隨手的剖開了。
相奴這么想著,卻又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他站起來,摸著下巴沉吟著看著眼前這些病人,觀察著他們的面部容貌和表情,忽然意識到,這些病人并不是四樓的那一批病人,他之前跟著雪真查房過,勉強把那些病人認了個臉,而這一樓大廳里擺放的病人卻全都是相奴沒見過的。
相奴意識到這一點后,也不嫌麻煩的把所有病人衣服都給撩起來,前背后背都看了看,終于在其中又找到了幾個傷口不同的病人,他們身上的傷口有縫合線,處理的也很精妙,顯然在有人給他們做手術時還是做了些表面功夫的。
這樣的情況顛覆了相奴之前的猜測,他又回到了一開始那幾個病人旁,在他們的傷口上認真的檢查了好久,終于從傷口上發現了一排痕跡有一點不同的孔洞,比那些焦褐色的肉顏色要淺一點,勉強能看出差別來。
相奴自言自語道:“這些病人身上的傷口以前好像被縫合過,現在這樣是被后天拆開的。”
這些病人是被取出臟器后,后來死亡,被送到了這個停尸場,后來又被人二次破壞,挖出了身體里的臟器嗎?
是誰會在他們身上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