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奴輕輕合上門,步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沒有感覺到在房間里有多余的氣息,不過他之前也沒有感覺到,所以不能以此來判斷室內一定沒有別的東西。
而室內有一片黑暗,視聽嗅都無法視物,相奴慢慢摸索著走到床邊靜靜坐下,閉上眼睛回憶起之前那雙猩紅眼眸泛起紅光時稍微被照亮一點的室內環境,終于想起在紅光左前方一點,好像有一點可能是窗簾的布料。
窗簾一般是用來遮擋陽光的,雖然此時是夜晚,但外面可能也有一點月光,拉開窗簾的話或許能看清一點室內的環境。
相奴心中微動,遵循著記憶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向窗簾方向走過去,他從小就有眼疾,對于黑暗的環境非常敏感熟悉,因此就算看不到東西也不覺得走路磕絆,很順利的就走到了窗簾旁,扯上了那塊略顯粗糙的布料。
相奴心中微喜,剛要將布料扯開,一只手猛地從身旁伸出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腕的觸感冰涼,還帶著點潮shi的氣息,在觸碰到相奴的那一瞬間,一股頗為刺鼻的刺激性味道也涌入了相奴的鼻尖。
黑暗之中,漂亮的青年神情幾乎空白,心臟甚至都被嚇得停止跳動了幾秒。
那只手的主人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抓著相奴的手腕,與他僵立對峙了半晌,相奴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試探性地抽了抽手,手腕松開了一點。
相奴一聲不吭,轉身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床鋪,躺到床上、閉上眼睛,睡覺。
他脆弱的心臟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和刺激了,晚上再來幾下,相奴覺得自己可能會早衰。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雖然放開了相奴,卻沒有繼續停在原處,居然跟在相奴也回了床鋪上。
那股刺鼻的味道縈繞在相奴身后,聞久了居然感覺也還好。
相奴心情復雜的不行,在躺倒床上的幾秒后,感覺了那個不明人士也跟著躺在了自己的身旁,他轉過身,背對著那人小聲嘟囔著說道:“我可是有對象的,和有對象的人同睡一張床可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等我找到我對象后,你小心被他揍。當然,假如你就是我對象的話,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不過我這么嚇我,到時候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一定要和你好好算一算賬。”
相奴碎碎念著,慢慢的居然在那股刺鼻味道的包圍下陷入了沉眠之中,一夜安然到天亮。
相奴是在雪真砰砰的劇烈敲門聲下醒過來的,他一臉迷茫的睜開眼睛,室內的環境依舊昏暗,但是卻有微薄的光從窗簾中透進來,室內的環境不算清晰,卻足夠相奴大概看清室內的布置了。
很普通的房間,上下鋪的狹小的床,前方有一個桌子,桌子旁邊有一個立式冰箱,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的設施了,當然也沒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說,尸體。
相奴盯著那個立式冰箱看,面色凝重地走過去,緩緩將門打開,冰箱里沒有東西,只有一排沒有標記和名字的藥液。
相奴將上下冰箱都打開看了看,確定里面真的沒有尸體后才松了口氣,心想,假如雪真真的是x醫生的話,應該不會那么喪心病狂的把弟弟的尸體放在冰箱這種地方的吧,
相奴心情愉快地把冰箱合上,雪真使勁砸門的聲音也終于漫進了他的耳朵里,相奴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衣服,撥了撥微微翹起的頭發,嚴肅著面容將門打開,雪真站在門外,收回不停拍門的手。
相奴懶懶說道:“雪醫生,現在幾點了,你就一直敲門?”
雪真沒吭聲,目光從頭到腳的將他打量了一遍,眼中是相奴沒法理解明白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