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怕他摔了,特意做了厚實的墊子給他背上,屋里又鋪了柔軟的墊子,兩個奶娘和周嬤嬤不錯眼的盯著,這才保證了弘昭的安全。
“也不知你阿瑪如今到哪兒了,可還安全?”安然摸著弘昭的臉,下意識念叨著。
與懷弘昭時的孕期反應相比,這一胎簡直如天使一般,胃口極好,吃嘛嘛香,夜里睡的也沉,別說噩夢了,甚至連夢都很少做。除了偶爾會想起胤禛外,似乎沒什么需要讓她勞神一事,回來短短一個月,她竟豐腴了一圈,去年做的春衫,前幾日拿出來試試,竟然已經穿不上了。
自從安然自宮里回來,倚梅苑就閉門謝客,連李氏來了一回,都叫人推了不見,原以為胤禛不在,后院肯定沒什么熱鬧,誰曾想,這后院里,倒是出了件大事。
起因是瓜爾佳氏自從解禁后就一直說自己病體沉疴,無法向福晉請安,可這一連大半個月也不見好,卻連府醫也不給看,烏拉那拉氏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她家這兩個側福晉,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有寵,一個有勢,烏拉那拉氏本就對她們有所防備,如今安然縮在倚梅苑養胎,而瓜爾佳氏也找各種理由不愿露面,不會也。。。。。
她心里一咯噔,暗中派人去查探,倒沒查出什么,來報消息的人只說,瓜爾佳氏看起來確實病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梨香院里全是藥味兒,只是分不清喝的什么藥,藥渣也沒找到。
烏拉那拉氏聽了,并未放下心,想了想,叫了綠綺和紫煙來說話,無意中就提起了瓜爾佳氏。
“說來,咱們這位側福晉,倒是有段日子未見了,我派人去瞧,只說是病了,可這病了,連大夫都不請,整日悶在梨香院自己熬藥吃,這是藥三分毒,若是出了什么事,可讓我怎么同四爺交代呢?”
她語氣沉重,臉上盡是對瓜爾佳氏的擔心憂慮。
綠綺附和道:“是啊,妾身前些日子還去看過,卻被攔在了梨香院外頭,只說瓜爾佳姐姐身子不便,不能見客,其他的一句不提,真是叫人擔心。”
紫煙想了想道:“瓜爾佳姐姐才進府幾月,四爺又不在家,想必心里還有些害怕彷徨,她病這一場,連大夫都不敢請,想來是怕給福晉添麻煩,這才忍著的。”
烏拉那拉氏嘆氣道:“你這猜測,倒有幾分道理,是我不好,未曾顧及她的心情,那現在又該如何呢?”
綠綺眼珠子一轉,不由笑道:“瓜爾佳姐姐怕給福晉您添麻煩,不愿請府醫去瞧,不如福晉親自將府醫帶到梨香院去,福晉上門探望,瓜爾佳姐姐想必不會將您攔在門外的。”
她見烏拉那拉氏似有不愿,知道福晉是想讓她和紫煙當急先鋒,但她也不愿,萬一瓜爾佳氏真出了什么事,福晉拿她們頂包怎么辦?她趕緊給紫煙使了個眼色。
紫煙見了,接話道:“是啊福晉,妾身和綠綺到底人微言輕,就算帶了府醫上門,若是側福晉不想見,那咱們再好心也是無法,不如福晉親自上門去瞧瞧,若是無事,自然萬般皆好,若是真有什么事,福晉您是一府的主心骨,自然該勸誡側福晉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雖然知道紫煙這般說是不想出頭,但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只烏拉那拉氏心里還是隱隱不安,于是又按捺了幾日,結果就打探出瓜爾佳氏在偷偷喝安胎藥。
她徹底坐不住了。
瓜爾佳氏如今有石文炳撐著,還有個太子妃,勢力如日中天,弘暉雖占了個嫡字,但她烏拉那拉家后繼無人,實打實的在走下坡路,四爺日后,怎么著也該是個親王。
若讓瓜爾佳氏生了個阿哥,背后有瓜爾佳氏一族撐著,且太子將來登基,太子妃便是中宮皇后,瓜爾佳氏是她的妹妹,日后這親王的世子之位,可說不準會落到誰的頭上。
這兩天一直綿綿細雨,今日總算放晴,地上還沒干,按耐不住的烏拉那拉氏帶著府醫就急匆匆地往梨香院趕,她怕瓜爾佳氏不開門,還帶了一群婆子,一群人氣勢洶洶,卻正好被郭必懷瞧了個正著。
似乎有樂子看,正巧這幾日主子覺得無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