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將喉嚨暴露在她面前,但她卻連被他撫摸脖子都心驚膽戰。
“我……”姜蘅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的恐懼表露出來,“我明天想吃魚,可以嗎?”
“嗯。”溫岐這次溫柔地回答她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姜蘅沒有留意到他語氣里的縱容和寵溺。
她只是暗暗松了口氣。
既然答應她明天做魚吃,就說明她暫時還是安全的。
至于過了明天會怎么樣……
姜蘅很想繼續思考,但她真的累了。
從昨夜發現溫岐的蛇尾起,直到現在,她的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身體也因為溫岐而多次透支,各種過去從未體會過的極端感受在這短短一天內沖擊、涌現,她感到身心俱疲,也不想再去思考。
她慢慢蜷縮,將腦袋埋進溫岐的xiong膛。
獨屬于他的氣息再次絲絲縷縷地滲入她的身體,她深吸一口氣,不由自主地伸手抱緊他。
她不知道溫岐是什么反應,只知道他抱起來很好,聞起來也很好。
雖然對他的恐懼仍然像陰影一樣盤旋在她的心頭,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深處依然深深依賴著他。
他的懷抱仍然能給自己巨大的滿足感,甚至因為無時無刻不在的恐懼,這份滿足反而變得更加彌足珍貴。
自己一定是精神錯亂了。
也許睡一覺就會恢復正常,至少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
姜蘅抱著溫岐,昏昏沉沉地閉上眼。
極度疲憊下,她很快睡著了。
屋內一片漆黑。
萬籟俱寂中,蛇尾緩緩游動,以一種極其輕柔的方式,無聲無息地、慢慢纏上姜蘅的雙腿。
溫岐低垂眼睫,靜靜地注視她。
像他想要的那樣,她緊緊擁抱了他,甚至比之前更緊密、更貼合。
他能感覺到她的每一次心跳,能感覺到她的每一次呼吸,也能感覺到她血液的每一次流動。
但,還是不夠。
明明她就在他懷里,像一只初生的羔羊任他宰割,但他還是覺得空虛、煩躁、不滿足。
仿佛體內有一個無盡的黑洞,他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將其填滿,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只有姜蘅才能做到這一點。
得到的越多,需要填補的也就越多。
他還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