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醫生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這種情況下要腰椎穿刺做腦脊液檢查有點風險,家屬需要簽個字?”
立海大眾人只覺得荒謬,明明兩個小時前還是和大家眉開眼笑交談著少年,現在,卻突然到了生死關頭,需要簽字才能檢查的地步。
所謂生命,原來就是這么脆弱的東西嗎?
幸村健吾伸手緊緊抱著妻子片刻,顫抖著簽下了字。
單人病房的門重新開關,眼見醫生準備進去抽取腦脊液,幸村健吾看時間不晚了,開口勸說讓幾位少年先回去。
一群少年并沒有告別離開,他們準備走去樓梯口冷靜一下,順便給這對父母留個空間修復心情。
走在前頭的仁王腳步頓住,少年們循著視線,瞧見眼前這個場景微微一怔。
眼前的病房門敞開著,看起來才不到5,6歲小男孩,他側臥躺著,面對著門口,蒼白的小臉是習以為常的隱忍。
對方痛苦間抬眸瞧見了葉梧一行人,男孩顫抖的唇一咧,努力朝著他們釋放著善意微笑。
這時醫生抽出長長的針芯,慣例小聲安慰著小男孩。
幾人瞧見這一幕有些難受,匆匆走開。
來到樓梯口坐著,各自沉默用手機搜索著病癥資料。
“運動神經會損失?”丸井驚呼出聲,思緒混亂。
“那幸村部長還能打網球嗎?”明明是個笨蛋,關鍵時刻卻能頭腦清晰,切原話音有些哽咽。
“會有辦法的!”真田的臉色有些可怕,眸色微沉。
……
等到做完穿刺,立海大眾人又回到病房等待幸村蘇醒。
少年臉色掛著呼吸機,眉眼微蹙,像是安靜地陷入沉睡,等待拯救的小王子。完全不知道,有人期許著他醒來。
心神恍惚,半小時的時間過去了。
“山田醫生,報告出來了。”話音剛落,值班護士拿著檢查單,敲響辦公室的門。
看著報告書上的‘蛋白細胞分離’現象,山田醫生伸手緊捏額頭陷入思索。
這病情倒是有些棘手,幸虧剛才腰椎穿刺時,科室所有人都嚴密觀察著這位患者的呼吸和脈搏,不然脊神經根癥狀加重就麻煩了。
想好了處理對策,山田醫生來到幸村精市的病房,開口宣判結果,
“如預期那樣,是格林巴利綜合癥的一種,脫髓鞘神經炎癥,因為病例太少,目前沒有手術方案,都是藥物治療,倒是可以康復,只不過日后生活運動會有些肌肉無力。”
一聽這話,幸村香織有些焦急,“不行的醫生,有沒有別的方法徹底治療,我們家精市將來要打網球的。”
“這個我很抱歉,后續治療我們之后再探討,”山田醫生抓緊時間回到主題,
“患者現在昏迷,需要用丙種球蛋白沖擊療法,就是用大量的免疫球蛋白靜脈注射,保護身體組織不受抗體破壞……家屬是否聽明白?”
山田醫生耐心告知后遺癥,
“這個大量注射會輕微損傷肝臟功能,但目前形勢,不讓病人盡快蘇醒可能陷入深度昏迷,所以家屬你看,是否要注射?”
幸村母親無力靠在丈夫懷里啜泣,幸村健吾無法猶豫,點頭同意了醫生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