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頓了更久。
“上師應是思念你,”離淵斟酌道,“我見上師時,上師本是疾言厲色,怒目看我,但我提及為葉灼帶話,上師面色有所緩和,問我你有何話要說。”
然后就看見懷中人漂亮的眉眼輕輕舒展,像是看穿一切似的,戲謔般問:“那她喊我什么?”
“。”離淵想起當時場景。
上師聽到“葉灼”二字,聲如萬古混沌,怫然斷喝:“那個孽障的事,不必報我!”
離淵:“……喊你孽障。”
葉灼就笑。離淵氣得親他。
葉灼:“然后呢?”
“然后,我說,你知錯了。上師面有欣慰。”
葉灼:“……真的?”
離淵回憶當時場景。葉灼說,當年執念纏身,是他之錯。他一字不錯,轉述上師。
上師斷然冷笑,不置一言。冷笑亦是一種笑容,面有笑容何嘗不是一種欣慰。
于是離淵說:“真的。”
葉灼:“然后你說,知錯未改,仍是我錯。”
離淵:“……上師聞言,微有冷笑。”
葉灼:“我會錯到底。”
離淵這次沉默了更久。一些恐怖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
離淵說:“……上師雷霆震怒。”
葉灼又眨了眨眼。
眼睛這么漂亮,離淵決定不和他計較:“就這樣了。你的話,我一字不差說給上師了。上師的話,我方才也已經原原本本轉述給你。”
“你過來。”葉灼說。
已經抱著了,怎么過去?離淵俯身,離葉灼更近了一點。葉灼伸手,輕輕抱住他。
“謝謝你,離淵。”葉灼說,“師父一定生氣,我知道。”
想了想,又道:“你代我見到她,我很高興。”
離淵的心一下一下地跳,那么快。他眼睛是不是又變圓了,不知道。靜靜嗅著這人身上的蓮花水澤,他收攏手臂,像是要把這個人扣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