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閣被藺祝拉著,卻擰眉似在感應什么,忽地抬頭道:“葉道友,有人在布陣!”
“無事。”葉灼說。
今夜林中藏龍臥虎,自然該有殺陣,他不介意領會。
只是等陣成的時間里多聽了幾聲狗叫,讓他本來不錯的心情變差了一些。
太寰冷笑一聲,黑色拂塵一揮,渾厚罡氣霎時朝沈心閣方向打去。
長劍出鞘,半空中將太寰的攻擊截下。罡氣與劍意相撞,消散于無形。
太寰出這一擊只是覺得沈心閣礙事,也就用了三成力道,葉灼能擋下并不奇怪。
一觸之下,太寰卻是收斂笑意,若有所思:“葉二宮主劍意如此寒冷,倒讓我想起一個人。”
葉灼:“這樣就能想起,想來你曾經敗過。”
太寰未惱,只是嘆道:“可惜你拔劍之式太過隨意,從起手就不如他。”
葉灼靜靜看著他,忽然道:“你是覺得,我應該這樣拔劍?”
娑羅圣木所制劍鞘,漆黑纖長,原本隨意握在手中,此時從容轉了個方向,豎持身前,劍柄指天,鞘首花葉銘文指地。
太寰驀然色變!
葉灼反手握住上方劍柄,豎拔長劍。
其形端肅,其勢莊嚴,恍若天地神明,在其劍三尺之上。
劍半遮了他的雙眼,仿佛整個人都隱于長劍之后,待時而出。
一聲清響,長劍出鞘半尺。
太寰驚駭,脫口而出:“你是誰?”
回答他的卻是一聲鏘然撞響。劍歸鞘,竟是重回葉灼身側。
葉灼的目光,淡淡譏誚般看著他,像是對他如此神色頗感興味。
“我不是誰,”他說,“這也不是我的劍。”
而后,再度拔劍——用方才被太寰真人品評為“太過隨意”的拔劍式,輕描淡寫將其抽出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