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灼:“似有。”
離淵:“沒有。”
隨他,葉灼轉(zhuǎn)身就走了。
“葉灼。”那龍卻又喊他名字。
葉灼回看,見青山煙雨之中,離淵向他走來,又將竹傘遮在他頭頂。
傘面遮住一霎朦朧的天光。
“世事究竟如何我不知曉,人心到底怎樣我亦未有定論。”離淵說,“我只要我心光明。”
葉灼看他。
“此方人界,并非善地。”他說,“等到世事不如你愿,人心不如你心,你心也仍然光明?”
“仍然。”離淵說,“我非稚童,履于春冰,安然行過自然是好,失陷溺水亦是應(yīng)當(dāng)。春冰易碎,故而容易傷人,可我想這也并非它心中所愿,只是冬去春來,它也身不由己罷了。”
葉灼:“你來人間,真是大有長進(jìn)。”
“何處長進(jìn)?說來我聽。”
“含沙射影,笑里藏刀的功夫,日益精湛。”
離淵眉眼輕彎:“謬贊,入鄉(xiāng)隨俗而已。”
元嬰道人病了。
原本從微雪宮回來,他就感覺身上隱有不適。
見到師尊,如實(shí)將一切事情交代后,又遭到師尊斥責(zé),被責(zé)令回自己洞府閉門思過。這樣以后,連精神都不能提振了。
不過兩天,就感到靈力滯澀,體內(nèi)奇癢無比,常備的解毒丹藥都吃了,也不見效,反而愈演愈烈。
原本還能忍受著,等到閉門思過的時(shí)間結(jié)束后,求師尊救治。
可是這一天,身上奇癢忽然增大,竟是嘔出了一朵奇形怪狀的鮮紅花朵來。
元嬰道人用僅剩的靈力探查自己的身體,竟然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扎著細(xì)細(xì)密密的植物根系,此時(shí)此刻那根系正汲取著自己的血肉,緩緩成長。
——這是何等魔物!
元嬰道人見到此種駭人景象,心中一驚,又是吐出一朵花。
接著,連一絲靈力都動(dòng)用不了了。
雖是修仙多年,何曾遭遇過此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