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信拿出來看看,頭兩封都是說他已到了某處,接下來欲到某處的尋常信件。
黑白
這一笑間風姿飄然出塵,大有“天……
她一路急行,幾乎可謂是風馳電掣,行到瀛海之畔,拿出黑蓮向海中一拋,黑蓮落到水面,變作一座蓮臺,謝蘭幽飛身上去,那蓮臺上的花瓣忽而合攏,將謝蘭幽和牛魔王緊緊裹在其中,繼而沉入海底,向對岸翩然飄去。
謝蘭幽帶著牛魔王的尸身上了岸,贏妖正在岸邊操練一隊靈兵,她見到牛魔王的尸體,愣了一愣,謝蘭幽已上前來問她道:“贏妖,無天現在何處?”
贏妖道:“佛祖現在在房中休息,軍師,這是……”
謝蘭幽搖首道:“一言難盡,你想知道就跟來吧。”贏妖喝令靈兵散去,自己追上謝蘭幽的腳步,兩人沿著昏黃的路行至無天房前。今日非是議事之日,無天的房門緊閉,并未像往日一般敞開等著他們。
贏妖見謝蘭幽兩只手都抱著牛魔王,騰不開空,還不等她開口,已經上前一步,輕輕扣了扣門,問道:“佛祖,弟子贏妖,蘭幽大人和弟子有事求見,能進去嗎?”
兩人在屋外等了片刻,哪知屋內一點動靜也沒有,須知平日里無天縱使有些不方便的時候,不許他們進入,也會出個聲知會一下。謝蘭幽剛剛親眼見到牛魔王慘死,此刻縱知以無天之能,天下能傷其者寥寥,此刻也不由有些心焦。
她情不自禁的和贏妖對視了一下,嬴妖定了定神,抬手又敲了兩次,仍是沒有回答。謝蘭幽心中莫名擔心,索性直接抬腳一踹,將門踢開。
她與贏妖一起沖進屋內,只見無天盤膝坐在蒲團之上,身子卻斜倚在憑幾上,臉色灰白,額上衣襟上全被汗浸的透透的。
屋內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身著白色僧衣的年輕僧人,立在無天身側,見到謝蘭幽,不禁一愣,拈指掐算,繼而眉頭微皺,卻是似怒非怒之像。
謝蘭幽將牛魔王的尸身安放下,快步上前,一面扶起無天,一面暗自戒備,她望向那白衣僧人,只見他與無天相貌乍看幾乎一模一樣,但面上形容之溫和、神情之悲憫,卻是謝蘭幽從來沒有在無天臉上見過的。她心中一陣熟悉之感乍起,脫口問道:“你是誰?他又是怎么了?”
那白衣僧人道:“你不認得我了?”
謝蘭幽一邊將掌心抵在無天的后心上,好灌些真氣進去,一邊仔細回想自己平生所見的人物中,可有這白衣人。不到片刻,已想起前情,問道:“你是那個白衣僧人?”
她這句話問了,卻等于什么都沒說,但那白衣僧人卻微笑著頷首,仿佛知道她說的是哪個白衣僧人一般。這一笑間風姿飄然出塵,大有“天女散花,維摩不染”之意。
謝蘭幽對已經過去的故事沒有什么興趣,但白衣僧人分明在優婆羅陀面前化成了無天。這段過去,卻是她清清楚楚的在無天的慧眼之中看到的,當即疑惑道:“你與無天,難道不是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