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節骨眼上,嫌疑人的情報出了紕漏無疑是件極為敏感之事,應如是在看清帖子內容時便已料到裴霽會翻臉,不想他雖然動了刀,但刀鋒穩穩停在喉前,進一厘見血,退一分卸力,無疑保持住了清醒理智,倒讓應如是稍感意外。
念及方才被他點醒之恩,應如是無聲化去了掌中蓄勁,道:“當年我與任莊主不過兩面之緣,交淺言少,此后數年未有往來,有關他的情報,我是應記盡記。”
裴霽遲疑道:“可那上面分明沒有……”
“因為這部分內容寫成之后,被收錄到了另一個地方。”應如是打斷了他的話,“師弟,你能從那些卷宗里找到自己的過往嗎?”
這一句反問,霎時如同利刃刺向了裴霽,那團藏在肋骨下的血肉狂跳起來,使他握刀的手為之一顫,血絲滲出的剎那,裴霽驟然回神,正要收刀退后,手腕已被擒住,緊接著整個人被迫前傾撞上桌面,右臂卻扭向了背后,肩膀和xiong膛同時吃痛,呼吸也險些被撞斷。
“你——”怒火騰地高漲,裴霽正要擰身掙脫桎梏,應如是已將他的右腕一折,揚起的刀鋒陡然落下,擦著裴霽的側臉捅穿了桌面,雪亮刀鋒反射寒光,映出他滿含殺意卻頗顯狼狽的眉眼。
“你雖然懷疑我跟護生劍大案的刺客有聯系,但你比誰都清楚,單論這件事,我不可能做手腳,前頭那句問話,你答的是什么?”應如是在他上方冷冷道,“你說‘不敢’,因為那個人是師父,他給了你
江湖所在,即是人之所在,有人的地方自然免不了追名逐利。
從古至今,為這“名利”二字,不知多少人爭得頭破血流,放在景州一地則不然,要問哪個門派勢力最強、誰人武功最高,就連街邊茶攤的伙計都會昂頭答道:“那當然是臥云山莊的任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