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他將碗放好,用紙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眼看向秦知憫,語氣變得認真:
“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我之前曾出過一場車禍,醒來后許多記憶都不清楚。”
秦知憫一頓:“然后呢?”
葉云樵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自己的推測脫出:
“但我最近在之前住的地方,發現了一份與杜榮的交易協議……”
秦知憫靜靜聽著:“所以你要……”
“查出真相。”
“你今天是在試探他的反應?”
“是。”
“杜榮如果察覺到你已經開始懷疑過去的事情,很可能對你再次下手。”
“我不怕。”
“如果真是他做的?”
“那當然是,”葉云樵輕笑了一下,唇角微揚,內容卻沉重,沉重得仿佛在對另一個人許下承諾,“送他下地獄。”
去地獄見他愧對的人。
秦知憫深深地看著葉云樵的雙眼,那里面沒有一絲退縮。
可是,這條路充滿了危險。
他沉默了很久,唇線微抿,像是在衡量,又像是在下一個決定。
終于,他開口了:“你已經有計劃了?”
“我需要一個機會,讓杜榮露出馬腳。”
“杜榮做文物買賣,他會對高價值的文物感興趣,只要有足夠吸引他的東西,他一定會上鉤。”葉云樵頓了頓,“所以,我需要一批假文物,讓他相信是真的。”
“假文物?”
秦知憫看著他,忽然知道了阿樵的意圖,但還是問道:
“假文物在細節上必須足夠精細,讓杜榮以為這些東西可能是從某個隱秘渠道流出來的。他越是感興趣,就越可能親自介入。”
“阿樵,你怎么有把握找到足以以假亂真的文物?”
“是我。”
葉云樵抬起頭,聲音雖輕,但帶著一份篤定。
他唇角微揚,眉眼中涌動著少年的意氣風發:
“我可以親手制作一批,以假亂真的綏朝文物。”
沒有人會比他更知道綏朝的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