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牛雖然氣宣蓉的話,卻也因為銀錢一事而冷靜了幾分。
——之前他可都跟宣于氏商量好了那錢的用途,甚至拿到黃家的“預(yù)付款”時,還好吃好喝了一頓。結(jié)果那錢卻又補了回去,他實在是痛心的很。
黎成周又道:“對外我們也不說是買了宣姝就是,畢竟買了人也是要交稅的。”
“也不簽賣身契,只簽一份分家書,叫宣姝分出來與姐姐過就是了。”
他還是只說宣姝的事兒,似乎那銀子的用處過了明路,日后就必定用在宣霖身上。
——雖說錢到了宣于氏手里,怎么用都是她說的算,可若是因此宣霖沒了束脩,不能上學(xué),那外頭只怕是要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了。
原本,宣于氏是覺得宣蓉他們不敢說這話的,可如今跟宣蓉說過幾句話,卻越發(fā)覺得她與當(dāng)初在宣家時的性子不同了。
宣于氏當(dāng)然還是不肯,宣霖跟她也不是一條心,她供了他讀書,不說日后跟著享福,只怕還是要養(yǎng)出一條惡龍出來。
她道:“哪有妹妹分出來去跟嫁了人的阿姐過活的?”
宣大牛冷哼一聲,這不擺明著叫人家戳他脊梁骨嗎?
而且,他現(xiàn)下也冷靜了下來,就算黎成周做了點生意,可就算一碗煲仔飯賣三十分,他這才做了一個月不到,還能賺五兩銀子不成?
宣于氏顯然也想到了這里,她可不接受一張白條。
黎成周道:“我既然開了口,當(dāng)然是能弄來銀子,我去賣了煲仔飯的方子就是了。”
這一句話,就更像是戳了宣于氏的肺管子,這家伙多歹毒啊,之前她提一句把煲仔飯的方子給她,黎成周就黑了臉。
現(xiàn)在呢,卻是要自己去賣了錢。轉(zhuǎn)念一想,宣于氏絕對不相信這家伙賣了銀子,肯全部給自己,所以,這怕是方子不止能賣五兩銀子!
宣于氏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在宣大牛有意開口的時候,拉住他。
——她也沒理解到宣大牛這會兒開口想說啥,但不管說啥,都不能攪黃了這筆買賣。
她道:“就算是要分家,也不能分了妹妹跟阿姐過,沒聽說過這樣的。”
“而且,你就算是想賣這方子,只怕是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買家吧?”
聽話聽音,她這話里的意思,顯然是想將宣霖和宣姝一并踢出去。反正宣霖跟她不親,就算能干點活,也不如再多換一點銀子來的實在。
而宣霖還不是姑娘,要怎么換錢呢?眼下拿捏住了他阿姐,不就正是最好的機會?
以后就剩下她自己的孩子,吃香喝辣,整個宣家的家產(chǎn),再跟這幾個不省心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說黎成周一時半會兒不一定賣的出去,可就更是替他著想,表達了她可以接受直接用方子換人的善解人意。
黎成周卻沒有一口答應(yīng),只是擰著眉頭,一副很難做決定的樣子。
黎淮星看著這情況,還真有一種黎成周頗有演技天賦的感慨。
“長的也是標(biāo)準(zhǔn)式樣的濃眉大眼,或許不是眼下主流審美的驚艷型大帥哥,但覺得是周正的代表,是那種值得回味的長相。”黎淮星不能說話,心思卻很是活躍,還從黎成周和宣蓉的長相上,窺見了自己的未來。
——還有外甥像舅的說法,而宣霖雖是黑瘦些,可五官卻也很是不錯的。
黎成周似乎有了不舍的神色,看向宣蓉的目光里就帶著幾分歉疚,甚至拉過宣蓉到了里屋去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