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少年風流。”
“敬前程似錦。”
“敬光明坦蕩。”
鋁箔罐碰在一起,泡沫涌動。
熱烈滾燙的氣氛里,謝凜放下啤酒罐,手懶懶撐回身后,突然想起剛才老八問他的那個問題。
“你還記不記得師附的小女神,小棉花糖,當時還都押你倆郎才女貌,以后早晚得在一起,結果面都沒來得及碰上,就雙雙轉學,遺憾嗎?”
“在b市你倆有再見過面嗎?”
“遺憾什么。”謝凜沒答后一個問題,跟他碰了下杯,微笑道。
語氣平緩,老八沒聽出這究竟是問句還是肯定句。
謝凜仰了仰頭,看到吧臺后一角白色裙擺。
于是他舉了下杯。
遺憾嗎?
如果非說有遺憾。
遺憾的不是十八歲為信仰而死的謝凜跟十八歲前途坦蕩的孟盈告別。
是十四歲那年不敗神話一樣的少年跟十四歲那年天真明媚的少女擦肩而過。
可惜了那年七月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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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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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
入秋后,市區反倒開始陰雨纏綿。
學期開始,萬象一新,一年一度,告別和開始的節點。
謝凜的死讓一切的腐爛都暴露在天光下,謝謹德被帶走,那些暗流涌動徹底擺到了臺面上來。
各家心里都清楚,要有場洗牌。
周司屹人在洛杉磯,事實上,周謝兩家的大部分人都在洛杉磯,謝老爺子的大壽要到了,把人都喊了去。
倒不是過壽。
因為連章行芝都收到了邀請,只不過那份邀請給的是孟盈。
跟請柬一起來的還有張機票,她的名字,b市到洛杉磯,就在下午。
早上章行芝熱牛奶的時候,打翻了一只玻璃杯。
孟盈幫她包手指的時候,章行芝握住她的手:“我最近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事啊,綿綿?”
孟盈丟掉沾血的酒精棉球,熟悉的酒精味燒得她的心跳也有一剎地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