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洶涌著怒火,低聲道:“施叔,他們不對,從始至終沒有回答過我們半個問題,全都是在裝腔作勢,船里有什么東西也不說,完全就是故弄玄虛,而且他若真是齊家的大人物,為什么剛才在那條船時不開口,非要到這里來才愿意開口……”
但駝背老人持著完全不同的看法,那煉獄陰拳做不了假,璀璨內(nèi)息也作不了假,明縱衣必然是齊家的大人物。
裝腔作勢?故弄玄虛?
那煉獄陰拳和璀璨經(jīng)是哪來的?
生死間那樣的龐然大物,怎么可能同時讓璀璨經(jīng)和煉獄陰拳這樣的核心內(nèi)功和至高武技失傳,除非他們是真如江湖傳聞所說,遭遇了大恐怖,被推平了,內(nèi)功和武技通通流落到外人手中。
可這根本不可能!
至于為什么在那條船時不開口,生死間乃是黑暗中的王者,自然不愿意在公共面前暴露。
話雖如此,但其實(shí)駝背老人心里也的確覺得明縱衣一行有點(diǎn)問題,這船怎么看也不像是齊家的大人物乘的,但他不敢問下去,不敢拼死一搏。
這算是明縱衣這種少年與老狐貍的區(qū)別,明縱衣其實(shí)不該動手,成功了,撐死就是保住林知縣,但保不住又怎樣呢,也算不得特別大的事,畢竟人已經(jīng)死了,沒有辦法,但要是失敗了,沒嚇住這兩,那就是是直接上通緝令,淪為過街老鼠,可明縱衣就是做了,說好聽點(diǎn)是少年意氣,說難聽點(diǎn)就是一時沖動,得虧他運(yùn)氣演技不錯,出發(fā)前得到了屈沉的提點(diǎn),外加璀璨經(jīng)和煉獄陰拳,最后勉強(qiáng)成了。
駝背老人正相反,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成功了,撐死就是抓到古然這個送歸人,外加毀掉林知縣的尸體,算是什么大功嗎,也算不上,但萬一賭輸了,明縱衣真的是齊家的大人物,里面是什么重寶,那就直接完蛋,他根本不可能去賭這個,一邊的黑袍青年倒是純純愣頭青,想要賭這么一把,把明縱衣嚇得夠嗆。
駝背老人一邊賠笑,一邊強(qiáng)硬的拉走了黑袍青年,登上官船后又向明縱衣賠禮道歉一番,姿態(tài)放得很低,絕口不提船只之事,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想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不論是生死間的重寶還是一個昏迷的良家少女,都足夠讓他脫層皮,乃至于交代掉小命,完全沒必要如此強(qiáng)硬。
官船慢慢走遠(yuǎn),直到消失在明縱衣一行的視野中。
“呼……”
“真騙過去了啊,嚇?biāo)廊肆恕!?/p>
“哼……”
三人的反應(yīng)各不相同,明縱衣承受的壓力最大,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背后全是冷汗,他是真怕對方不管不顧,直接叫出官兵給他們扣帽子,又或者是察覺到什么,轉(zhuǎn)頭去追問云天驥這三人的跟腳,如今想來,真是后怕不止。
古然后怕不止,低聲道:“明少俠,其實(shí)倒也不必做到這份上……得虧你是成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雖然也想送林知縣與妻兒相見,但還沒到愿意成為通緝犯的程度。
明縱衣苦笑不止,說道:“一時沖動,以后會注意的。”
“我不是在責(zé)備你,這件事也是全靠你才能解決,只是……唉。”
藏飛星此時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他是天生的大心臟,壓根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笑嘻嘻的拍著明縱衣的肩膀。
“干得漂亮啊小師弟,把那兩人給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你看那司馬臉挨了兩拳連個屁都不敢放,真爽,等什么時候你四師兄也這樣光挨打不說話就好了。”
蕭天荒掃了藏飛星一眼,懶得開口,他凝視著官船離去的方向,片刻之后,淡淡開口。
“早些走吧,萬一他們察覺出什么就麻煩了。”
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