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疏文問陳非:“怎么突然決定當個好老師了?”
“多教教他,以后我要是不在,還有他可以幫你。”陳非說。
簡疏文笑道:“你不是就請幾天假嗎?怎么說得好像要離職一樣……不會真有人想挖你吧?是誰?他們出什么價?我出更高!”
“沒有的事。”陳非否認道,“忙案子吧,復庭時間快到了。這次讓江笙跟著你上庭,我坐旁聽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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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庭時間到了。
法院,周千宇馮盈合同糾紛案復庭現場,原告周千宇,被告馮盈。
大玩笑
簡疏文是被告律師,江笙以助理的身份坐在他旁邊做記錄,陳非則坐在旁聽席上旁聽。
簡疏文向法官展示了新證據——司法鑒定中心出具的字跡鑒定,鑒定結果顯示,合同上被涂黑的地方原來寫的是“所有酒錢都由周萬宇來付”,并非周千宇所說的住址寫串行。
周千宇解釋道:“是我記錯了,沒有寫串行這回事。我回去之后仔細又想了想,應該是我哥把合同交給我的時候就有這塊涂黑的地方了。”
“原告,你是說你哥把合同交給你的時候就有涂黑的這塊地方了?”簡疏文向周千宇確認了一遍。
“是。”周千宇說。
“但你不是說合同是你起草和打印的嗎?怎么又變成是你哥交給你的了?”
“是我起草的,也是我打印的,但我哥簽字的時候帶回家去簽了,簽完之后才還給我。”
“你上次在法庭上說合同上有涂黑的痕跡是因為你寫串行了,是撒謊,你知不知道在法庭上撒謊被揭穿,輕則罰款,重則會被送至公安機關?”簡疏文嚴肅地說。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上次只是記錯了!不是……你們就沒有記憶出錯的時候嗎?你們記性都這么好?一點錯都沒出過?”周千宇緊張道。
審判席上,法官皺緊眉頭,低頭記錄些什么。
在法庭上說謊被揭穿,法官會對說謊方產生不好的印象,認為他缺乏誠信,懷疑其主張的真實性,說謊方敗訴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簡疏文見法官對周千宇的印象分肉眼可見地降低,心想局面利于自己,于是他趁熱打鐵,向法官申請證人出庭:“審判員,原告說他不知道這塊涂黑的地方是怎么來的,我知道。請審判員允許我方證人張尉出庭作證。”
審判員點了點頭。
張尉出庭,站在證人席上。
簡疏文首先念出合同上被涂黑的那句話:“所有酒錢都由周萬宇來付。”然后問張尉:“張尉,你對這句話還有印像嗎?”
張尉點頭道:“有。清明節前,有天晚上老周來找我喝酒,我倆都喝醉了,當時藉著酒意,我就想跟老周開個玩笑,我對老周說:‘老周,以后我倆喝酒,酒錢都由你來付,好不好?’,老周醉了,笑呵呵地一口答應;我又對他說:‘口頭答應不算,你給我寫份書面協議,要簽名,還要摁手印。’我隨手在我的打印店里拿了一張空白a4紙,在紙上寫道:所有酒錢都由周萬宇來付,寫完之后,老周在紙上簽了名,摁了手印。”
原告律師提出質疑:“你跟別人喝酒,為什么會提前準備摁手印用的印泥?”
張尉道:“我開的是打印店,我跟老周是在我店里喝的酒,所有打印店里都能找到印泥,哪用得著提前準備?”
原告律師又問:“既然都喝醉了,這些細節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
張尉說:“醉也分程度,那天晚上老周喝得大醉,我只是小醉,意識還算清醒,所以我才會趁老周醉得比我厲害占他便宜,我想著等老周酒醒了,就沒機會占他便宜了。”
簡疏文又問:“那張有周萬宇簽名和手印的a4紙后來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