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喜歡他,也不是不喜歡他的信香。葉灼只是不喜歡任何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情,信香放出來,一切反應他都不能左右,他不喜歡那樣受制于人。
人為刀俎他為魚肉,這種事不會再有。
葉灼其實只想做他自己想做的事,這個人就這么不講道理。
離淵:“可是以前你都聞了,是不是該向你告罪?”
“……以前要雙修。”
離淵明白了,以前也是自愿聞的。他就笑,他抱著葉灼在床上滾了一整圈,真想把葉灼整個纏起來。沒有信香,只有蓮花妖的香氣。
離淵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迷了心智,他現在腦子里只有葉灼了,葉灼現在要什么自己都會答應,他真想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給他。可是葉灼什么都不要,讓他覺得心浮氣躁,很想立刻做點什么。
“那這次也不要功法了?”他問葉灼。
“功法有用?”
雙修功法是學了好幾部,到最后根骨是靠感應,原來全是多此一舉,他還沒找龍離淵算賬。
“那就不放信香,也不用功法。”離淵目光灼灼看著他,“葉灼,我和你睡素的。”
話音落下,葉灼忽然笑起來了。那笑聲輕輕的,像是荷風微動,帶起水面的漣漪。
笑什么?離淵不解看他。
“龍離淵。”葉灼說,“你人話還要再學。”
想了想,離淵還是不知道葉灼在笑什么。
他還知道,就算自己問了,這人也不會好好告訴他。
可是看見這人笑了,微微彎起來的眉眼盈著湛湛的光,離淵就很想親他。
……他想的還有別的。
扣著這人的五指按在綢緞里,其實離淵一直在按著的是自己那些很難控制的念頭,但是葉灼這么纖纖細細地展開在他面前,他覺得應該輕輕的。
其實離淵有一點生疏。
他不太知道,如果沒有信香,自己該怎樣對待葉灼。
從前的時候信香放出來,這個總是拒人千里的人就變成落下來的花瓣,被水流推到他懷里,他會變得很需要他,也不怎么會拒絕他。
身為龍族,想得到一個人,一些美麗的形體,似乎很簡單。尤其是,這人自己用了龍鱗做本命劍,本身就會更有感應。
可是那樣的得到似乎少了些什么。離淵今天才明白。
好像走過蒼山,走過北海,走過虛境和鬼界,又走過幻云崖的大雪,他才撥開第一片蓮花瓣。
“葉灼。”他說。
葉灼垂下眼,像一種輕輕的退讓。離淵去親他眼角。
衣袍散在另一邊,這些漂亮的衣物都是他穿上的,當然應該由他來解開,人界總是喜歡有始有終,這樣應該就算是有始有終。
目光停留在這人瑩白的左肩上,之前留下的傷都好了,就算還沒好也只是一些淺淺的痕跡,離淵看過它們,這人受傷的時候會覺得痛嗎?
離淵不動聲色地俯下身來,去親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