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灼:“滾下來。”
這人。
架打得那么漂亮,怎么一開口就讓人滾。
離淵飄然落地,站在葉灼旁邊。
“若真是至清,道友為何會在此?若是至濁,你師弟又為何在上清?”續(xù)上未完的話語,離淵悠悠說著,語氣中只有輕慢嘲諷,“恐怕是清中有濁,濁中有清。”
太素?zé)o言。
可是縱然道心有瑕,他一個渡劫晚輩,又憑什么輕易撼動?
最后,太素看著葉灼雙眼:“那你呢?你到底所修何道?”
葉灼:“我不修道。”
話語冷漠?dāng)S地,月光在劍鋒上流淌,太素明白,此人毫無與自己說話的興致。
他心知大勢已去,可是仍有不甘。
一生之道,他不愿就此收場。
執(zhí)著地看著葉灼,太素說:“大道三千,我與師弟修清濁,自以為已是其中翹楚,能夠橫壓諸人之道。對你,卻是無可奈何。這究竟是為何?葉宮主,還請你不吝賜教。”
——修成人仙,就聽不懂人說話了么?
龍離淵方才不是大發(fā)善心,已經(jīng)說了?就算離淵不說,他破了他們的道域,不就是已經(jīng)“賜教”?
“我劍就是我道,殺你就是我道,我一切所行就是我道。”葉灼說,“你學(xué)藝不精,所以敗了,這很難懂?”
微生弦話那么多,也不會來找他論道。
道在劍中,道在心中,道甚至可以在風(fēng)中,道唯獨不在言中。
口口聲聲至清至濁,道又不會說話,實際修成了什么,誰能知道?總之是被他斬了。
太素終于不再問。
一生修道,分明已是半身踏上登仙路,倏忽間師弟身死,仙途已斷,只是因為踏錯一步。
都罷了。
他靜了下來,不再像是要死不瞑目,像是可以含笑九泉了。
但葉灼暫時還不想讓他含笑九泉。他問:“上清山去鬼界,到底要做什么?”
太素:“此是主宗之秘,我不能答。”
葉灼:“我搜你魂,怎樣?”
太素驚出一身冷汗:“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