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總歸是不想。”離淵說,“我自然不會問。”
葉灼看他。
觀其容顏神色,淡然沉靜,頗具人形。
“這么有教養,”葉灼說,“你龍族長輩,是怎么教你的?”
離淵:“?”
他幽幽看向葉灼:“長輩教我,把你祖上十八代挫骨揚灰最好。”
葉灼聽了,垂眸想了想。
——而后,驀地一笑。
恰此時重云盡散,天上地下一片皓月清光,琉璃風燈上花影動搖。
他這忽然一笑,讓離淵輕輕晃了神。
——說要把他祖宗十八代揚了,為何這人反而要笑?
可離淵已經不能想及此事。
花前看月,月下應看花。
燈下看美人。
那一刻他只能見漫天琉璃燈光,將這人面孔映得如同夢幻。
一點笑意轉瞬即逝,月中燈下,依然是那人。
離淵:“……你真是莫名其妙。”
葉灼:“冶劍廬里,你已經看過相奚劍?”
“看過。”
“那你覺得,我的劍比之如何?”
怎么,不僅要做天下
葉灼的劍又精進了,離淵能感覺到。
因為論劍有用,也因為根骨有升。
——也許還因為這人和自己打架,比起和別人打的時候,更用十二分力道。
但是依然是那樣有去無回的劍法,無情劍意在他劍上都變成酷烈決絕的鋒芒,仿佛他面前任何事、任何物都會被這樣一劍兩斷。
直面這樣的劍鋒,任何生靈的心臟都會本能加快了跳動。
行走萬界,離淵沒見過任何一個人有這樣的劍。
那些經歷過萬古洪荒的前輩,每一劍都有莫大的恐怖威壓,那些劍法通神的成名劍客,每一劍都蘊含劍道真諦。可是葉灼的劍和他們都不一樣。
他的每一劍,都像司掌生殺,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