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哭完轉身,看到了身后有人。
那是一個滿身泥濘的小姑娘,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臉上也沾著泥土,只有一雙眼睛,清澈而明亮。
他知道她,他們叫她簡嚶嬰。
他不想跟她玩,她也沒多喜歡跟他玩。
但卻在他要走的時候,聽見她問:“你是不是很難過呀?”
徐陳硯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她沒有追上來,在他身后小聲嘀咕:“難過的話,哭出來確實是有用的。”
徐陳硯很意外,卻止不住回頭看她。
“你哭吧。”
“想哭就哭。”
“我走了,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她尊重所有人想做的事。
她不會有任何道德的枷鎖,不會用“你是誰,所以你不應該做怎樣的事”來束縛別人做別人不想做的事。
一如后來的周游,全世界都在勸周游分手的時候,只有她會提醒周游,保護好自己。
許多年來,徐陳硯在對很多人和事的做法上,都有受到她的影響。
這次他也想,尊重她想做的事,讓她自己去選擇,去決定她想做的事。
可他發現,他做不到。
他的不安不受控制。
“去趟燕大。”
越焦躁的時候,他的聲音越冷靜。
坐在副駕駛的高鵬舉看了眼表,皺眉確認:“現在嗎?”
“嗯。”
高鵬舉提醒:“你要是現在這個點去燕大,從燕大再去棋院的話,棋院門口的人可就多了,就算保安也攔不住,你確定?”
徐陳硯知道。
可他顧不上。
他又重復了一次:“去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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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沒課,簡然和高銳生還有蔣云程三人計劃回武校一起看望老師
但昨天高銳生送高芮上學,今天住家里了,人還沒回來,蔣云程和簡然正在學校門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