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柚不再繼續問這個——
阮藍母親給季硯禮留下的疤痕他無能為力,可季硯禮自己給自己造成的,他當然必須要問清楚!
這樣想著,許檸柚又生生壓下了對季硯禮的極度心疼,故意鼓起臉繃住了聲音問:“那剩下至少一半都是你自己電出來的?季硯禮,你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
現在得知了季硯禮小時候他母親既會把他關陽臺又會用煙頭燙他手腕,許檸柚都很怕季硯禮是心理上出現了什么問題,類似他曾經在網上看過的什么“創傷依戀”。
可被問到這個問題,季硯禮竟然又緘口不言起來!
許檸柚是真覺得要被季硯禮氣得直接暈過去了。
倏然之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低頭點亮手中季硯禮的手環,在表盤上點了兩下。
“既然你不愿意說,”許檸柚簡直是在“以毒攻毒”了,他瞪著眼睛對季硯禮道,“那我就也試試被電擊是什么感覺好了!”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的瞬間,許檸柚就把已經開啟最大程度電擊功能的手環,直接套在了手腕上!
可那也不過真的只是瞬間而已。
甚至還不待他體會到電擊究竟是什么感覺,整只手臂就被季硯禮大力攥了過去,手環更是在電光火石間就被季硯禮動作稱得上粗-暴的拽掉了。
“這是能隨便試的東西嗎?”季硯禮眼角都被逼出了猩紅,語氣簡直壓不住驚怒,“檸柚,別再這么嚇我。”
許檸柚這下是真被氣笑了,他仰頭緊緊攫住季硯禮的眼睛,忍不住大聲質問:“連試一下都不讓我試的東西,你自己用了多少次?你從來都不告訴我,甚至到了現在還什么都不說,你憑什么管我!”
“你要我怎么說?”許是被許檸柚接二連三的質問與剛剛的刺激終于逼到了極限,季硯禮清晰聽見腦袋里最后一根弦崩斷的聲響,他再難克制一迭聲沖口而出——
“是要我說我根本無法給你正常人的喜歡,我對你的喜歡里總是充斥滿了不正常的欲望,病態的掌控與占有…”
“還是要我說我半夜醒來睡不著,滿腦袋都是想把你從床上拉下來,大力撕下你身上的衣服讓你渾身赤果,再把你按在書桌邊緣發狠侵占,無論你怎么哭著求饒我都不會停下…”
“許檸柚,你聽得了這些嗎?受得了這些嗎?不會想要立刻從我身邊逃離嗎?”
季硯禮每講出一句話,
許檸柚眼睛就瞪圓兩分,嘴巴也隨之微微張大兩分。
等季硯禮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時,許檸柚一雙本就黑亮的眼睛已經瞪得像兩顆圓溜溜的玻璃珠一樣,
一張小嘴也張成了一個有些滑稽的“o”型。
看起來有種呆呆的可愛。
季硯禮說的每一個字,
都實在有些太超過許檸柚原本預料了。
以至于一時之間,
許檸柚除了呆愣在原地之外,根本沒能做出任何其他反應。
可他這副模樣落進季硯禮眼里,
就又全然成了另一種意思——
季硯禮倏然闔了闔眸,
犬齒抵上舌尖重重一壓,
近乎已經難以抑制心底洶涌的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