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子沒掉在地上。
那男人才松了一口氣,見門被挪出來寸長空隙,這時他便褪去外套,伸手探了探寬度,他做慣了這些,這只手更是練成了一身絕技,手沉穩又靈活,就算鐵桶里面裝了東西,他也能確保把那只桶平穩的放在地上,不是他吹牛,這一個鄉里的臘肉,他只要想偷哪家就能偷到哪家的。
先是摸到了鐵桶,心中一喜,便拿起來鐵桶,那只桶子并不是很重。
而就在此時,屋子里頭的人也聚精會神的看著這邊,等到時機成熟,這人慢慢的揮舞起來的棍子這才一棍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力道,用足了她一身的力氣。
只見那人的小臂剛被狠狠地砸了一棒子,又見那女人用足了力氣,使勁開門又馬上關上。
有人見她精神抖擻的打頭陣,佩服不已:“樓小喬,我聽說有個賊是被你抓到的,抓到的時候手都斷了,你是怎么弄的?”
村民嘛,就喜歡夸大其詞,這一點樓小喬十分了解。
既然把她傳的那么厲害,自然不會自己滅了自己威風。
樓小喬神秘的一笑:“我布置了個機關,就等著他伸手的時候呢,先抵死門,再給了他一棍子,我看那只手是折了,就算去醫院治好了,以后開門的本事大概是沒了。”
她的笑容在平常或許沒什么,但在這樣的夜晚,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跟她一起出去的是村里開小賣部的菊子,也是頂頂能干的女人,竟對她生出幾分敬畏之心來,艱難的扯出個笑容出來。
這女人真厲害,看來以后輕易不要招惹她。
菊子安慰了她幾句,兩人打著手電筒一起往地里去,這時候大約凌晨三四點,是一般人睡的最熟的時候,也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
外頭烏漆嘛黑的,村人出來的雖然多,但王五秀也對這里夠熟悉,她東躲西藏的,竟然從人們圍起來的搜捕中繞出去了。
原本她身體還算強健,但上次被水澆了過后就沒完全好,今天又被澆了一頭一臉,還好今天她出門特地在外頭套了件外衣,脫了衣服往頭上胡亂的一擦,又包住腦袋,總算是沒那么狼狽。
但她也被凍的不輕。
這個樓小喬,真是夠狠,本來是想給她點顏色瞧瞧的,誰知道這回會在陰溝里翻了船。
不光是樓小喬可恨,給她出主意的人更可恨。
還說什么找幾個男人過去把樓小喬的名聲搞臭,讓她在村里混不下去,結果讓樓小喬逞了威風,王五秀跑出去的時候,只聽到樓小喬高亢著聲音喊抓賊。
看到自家房子,王五秀才算松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進了自家屋,首先就是去生個火。
“阿嚏,阿嚏,阿嚏”
鼻涕跟決堤了的洪水一樣,王五秀按了幾下打火機,偏跟她作對一樣,今天是死活都點燃不了火,就在她沮喪不已的時候,屋外頭傳來了讓人更恐懼的聲音,有人在外頭喊:“王五秀,你給我起來!”
屋子里的燈亮了,她男人起來沒看到她,就知道壞了事。
男人下了床,很快被來人的陣勢給嚇到了。
來了這么多人,這么多
王五秀自以為逃過一劫,但那倆賊卻是被抓住了啊,那兩人索性把王五秀供出來了,他們只是從犯云云,但村里丟了肉的人可不這樣想啊,這身手還裝什么傻白甜啊。
索性一鍋端了,慢慢去派出所攀咬去吧。
王五秀是人從火坑邊上揪著去派出所的,一路上都在打哆嗦,臨出門之前還指揮著她男人:“給我多拿幾件衣服,灌個暖水袋,可冷死了了。”
有被盜的人家,對她這種人簡直是恨之入骨:“你還想多穿幾件衣服,晚上出去偷東西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嫌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