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可以解釋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不同時間做的夢能串聯(lián)起來的概率有多少?而且夢里還出現(xiàn)了我不認識的人,那個人怎么看都是沈鶩年和菲利亞的養(yǎng)父阿什麥金吧?
我捂著額頭,晃晃悠悠地開門去到客廳。
“真的能看到?你不會騙我的吧?”
“真的啊,你不信我還不信我媽嗎?”
謝云澤與彭黛這對小情侶可能是為了看顧我,大好的周日都沒有出去約會,兩個人圍著茶幾席地而坐,嘰嘰喳喳,不知道在搗鼓什么。
彭黛先看到了我,一下直起身:“小艾,你怎么起來了?燒退了嗎?”
“退了。我想起來走走,躺久了有些腰酸背疼。”
除了有點無力,身上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連身后的撕裂都只剩下輕微刺痛。該說人類的身體真強大嗎?或者,也可能是我年輕恢復力強。
“哥你要吃點什么嗎?有香菇雞肉粥和南瓜小米粥,你想吃哪個我給你熱去。”謝云澤麻溜地從地上起來。
“南瓜小米粥吧,謝了。”我說。
“客氣什么。”謝云澤經(jīng)過我時,拍了拍我的肩,快步往廚房而去。
我轉(zhuǎn)到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番,喉結(jié)上的牙印已經(jīng)褪去不少,只剩下一團青紫的痕跡。
我時睡時醒,昏昏沉沉,三天里全靠謝云澤與彭黛的輪番照顧。我不確定他們有沒有看到我身上的痕跡,應該是看到了,畢竟喉結(jié)上這么大個牙印,但兩人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樣子,我也就當他們不知道了。
洗漱完,我坐到沙發(fā)上,見茶幾上擺著一副飛行棋,猜測他們方才應該是在下棋,只是彭黛手里還握著一副紅色鏡片的眼鏡,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這是謝云澤媽媽給他的,說是能找出人群中的紅線癥患者。”彭黛見我面露疑惑,主動解釋道,“什么通過發(fā)射特定波長的遠紅外光來激發(fā)紅線蟲的顯現(xiàn)……”
廚房里的謝云澤聽到了,生怕彭黛誤人子弟,忙揚聲糾正:“我剛是這么跟你說的嗎?我說的明明是——紅線蟲的顯現(xiàn)波段是很窄的,大概是83到85微米之間,如果有別的光線,它們就會像變色龍一樣,不被人類感知,但是這個設備可以模擬極窄波段的單色光環(huán)境,并且過濾掉別的光線。”
聽彭黛的解釋我還云里霧里,謝云澤一出口,這眼鏡的原理就好理解許多。
我驚嘆道:“一直聽說紅線蟲可以被遠紅外線照射顯現(xiàn),我還以為那種紅外理療儀就行……”
世界上的罕見病千千萬,就像沒孩子的人不會去關注母嬰用品,普通人也不會特別去關注紅線癥的紅線會在怎樣特定的情況下顯現(xiàn)。之前策劃余曉山的紅線展時,我雖然有做過功課,不過這塊卻是跳過的。
謝云澤大笑起來:“如果這么簡單就好了,我媽他們也不需要搞這么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