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他眼睫一顫,似乎被我戳中痛點,輕緩地抬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下去說,“祁軒……好像對我誤會很深。”
眸中閃著些細碎的光,他看起來委屈極了。
又不是真的小貓咪
當沈鶩年說出白祁軒名字的時候,我腦子空白了一瞬,因為“打人”和白祁軒實在難以劃上等號。可接著我又想到金輝煌,難道在金輝煌見到白祁軒前,我就覺得他是那樣的人嗎?
“快坐下把傷口處理了。”這時,許美晴拿來了醫藥箱。
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沈鶩年,實在需要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環境,于是上前一步從許美晴手里接過醫藥箱道:“我來吧美晴姐,我有經驗。”然后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拽著沈鶩年,往二樓的辦公室走去。
二樓除了是沈鶩年的辦公室,也是會見客戶的地方,大半的空間被一套看起來非常舒適的棕色真皮沙發占據,棕褐色的玻璃茶幾被擦得纖塵不染,光線透過通往露臺的彩繪玻璃門照射進來,為沙發區域打上萬花筒一樣的絢爛效果。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將醫藥箱放到茶幾上,背對著沈鶩年,開始翻找能用的東西。
“他說要找我談談,我就約他吃飯了,沒想到他一見面就指責我設計害他,問我安的什么心,還說……”他欲言又止。
“說什么?”將棉簽沾上雙氧水,我回身單膝跪到沙發上,輕輕掰過沈鶩年的臉,托著他的下巴,小心處理起他嘴角的傷口。
“還說我給你灌了迷魂湯,讓你對我言聽計從。”他仰著臉,彩繪玻璃的投影恰恰掠過我,使他半邊臉陷于陰影,半邊臉繁花似錦。
這樣一聽,還有我的原因。
我用力抿了抿唇,心里生出些愧疚:“對不起,我……我昨天說謊了,其實我和白哥吵了一架……”
我把事情的原委徹徹底底和盤托出,包括白祁軒在金輝煌的所作所為,還有昨天他酒后失禮的言行。
以為會很難說出口的,但一旦打開了口子,這些事就像大壩泄洪般源源不斷地被我傾倒出來。
沈鶩年聽得眼眸微微睜大,一臉錯愕:“怪不得他會覺得是我害他,原來其中還有這隱情。”
“是我不好,沒有跟他說清楚,連累你遭殃。”白祁軒不知道我和沈鶩年之間的實驗,在他看來,可不是沈鶩年一直在挑撥我和他之間的關系,不安好心嗎?
“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怪祁軒自己,心志不堅,做了錯事。”沈鶩年說罷,安撫我般笑了笑,結果牽動傷口,立即痛得臉都皺起來。
“別動別動,很快好了。”為了更好地固定住他的臉,我只能加大手上的力道。
指腹陷進他柔軟的頰肉里,使他嘴邊的肉微微鼓起,明明平時看起來是個從頭到尾都跟“可愛”無關的人,這一刻卻無端讓人想到負傷的小動物,可憐兮兮的。
嘴角處理好了,我看他鼻梁那里也有點紅,便替他摘下眼鏡查看。
果然,鼻梁上有一道還在滲血的傷痕,應該是被飛出去的眼鏡邊緣劃傷的,所幸不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