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掌柜為難,“可是蘇夫人不讓您參加這些商宴”
“那個黃老板我記得,他每年訂單都占了我們布匹批發二分之一,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去風滿樓。”
“這”
柳兒也有點擔心,拉住蘇桃小聲嘀咕著,“公子,這些宴會怕是都要喝酒的吧,會不會有點危險”
“不會,凡墨的守衛一直跟著。”
蘇桃出門,上了自己的馬車。
“去風滿樓。”
車夫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而且,蘇桃也知道自己畫的那十多件衣裳,每件造值上千,售賣五千兩都不為過,這么大的投資,她卻也不能保證那些貴女們就真的能喜歡。這個節骨眼上,明年來春一半的訂單若真被砍掉,這千羽閣怕是真要元氣大傷了。
也許一個千羽閣還動搖不了蘇浣商會,但是在眼下人心浮動的時候,任何一塊小石子都會激起一片波浪。
無論如何,她都要守住這份訂單。
馬掌柜后悔的要命,早知道就不該多嘴。
那小斯卻勸他說道,“這不是更好嗎本來黃老板就是點名要和蘇公子談,您還不知道該怎么拒絕,現在蘇公子自己要去的,談判成功的幾率還更大了。”
“哎,罷了。”
馬掌柜跟著上另一輛馬車,囑咐,“你這小子可激靈點,別喝多了,一定要先看顧好蘇公子。”
“好咧好咧,小的一定兩眼睛都留在蘇公子身上,片刻不離。”
魏子規出門前被娘親喊住說了點事。
大意是蘇府的蘇姑娘兩日后來不了了,讓他把心思放開點,最好選個知書達禮的姑娘成親。
“娘親也不是說看不起蘇姑娘的出生,但明顯她也不愿意。咋們也不求找個多漂亮,但求身世清白,溫柔體貼的,這樣婚后的生活才美滿。”
這幾句話如冷水般將他這一個多月來雀躍期盼都沖得一干二凈。
所以趕到春滿樓時候,看到蘇世寧又自己一個人悶頭喝酒,也不再勸他,反而坐下來點幾瓶酒陪他一起喝。
幾杯酒下肚,魏子規滿腔惆悵。
“世寧,我心里苦啊”
“呵,你苦什么”
蘇世寧將酒杯咯噔落在桌上,癡笑,“你從小就出生在京城,天子腳下,一切繁華富貴都擁擠而來。你身份高貴,是金字塔的上層階級,從小到大一切都唾手可得。你甚至可以不用參加科舉,依然可以入朝為官,留在京城。而我懸梁刺股,苦讀十年書,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一場空。”
魏子規噎住了,心底那點小憂傷突然不好意思提出來,只能給蘇世寧倒酒。
“世寧這是何意,你的學問才識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京城這么多青年才俊聚集,敢說自己能奪魁首的不出三人,你便是其中一人。我聽我爹說皇上在朝堂上還有提及過你名字,想來以你學問才識必能收到皇上賞識,將來官運亨通一展抱負是必然的。你如今怎能這般妄自菲薄呢可是最近會考壓力過大”
“太遲了,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