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瀾心尖鈍痛,
“姐姐,我知道,
你在乎我,
你心里有我,
你愛我,所以半月想要把我控制在身邊的行為讓你不舒服了,
我懂,我都懂,姐姐,昨晚委屈你了,當時我看著你難過,我卻不能去抱抱你,我心里特別內疚,你的難過都是我造成的,我難辭其咎。”
她試著環住聞硯書的肩,“半月她心理出了問題,她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兒,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頭疼,你放心,我不會一直縱著她,我會給她找醫生,給她看病,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沒有不相信你。”聞硯書抓住枕頭一角,“有病就治病,我理解。可是郁瀾,kelly也總這樣,今天跳樓明天跳江,我沒有對她這樣過吧?”
“那不一樣。”
聞硯書扭頭看她,“怎么不一樣?”
“半月是我妹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半月要是一直這樣,你就會一直縱著她嗎?”
“那我有什么辦法啊。”沈郁瀾心也累,“我不縱著她,她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
聞硯書帶著情緒打斷,“你的縱容對她的病情恢復有什么用,我可以給她安排最權威的心理醫生,不需要你做無用功。”
沈郁瀾不是很能理解地搖頭,“我知道,我不是醫生,我治不了她的病,但我只是想盡好一個姐姐的責任而已,難道連這點人情味兒,我都不能有了嗎?”
聞硯書嘴唇蒼白,扯出微小的嗤笑,“好,是我沒有人情味。”
她把臉轉回去。
沈郁瀾對著她顫抖的后背嘆氣,伸手想抱她,但兩個人之間突然產生的一時無法磨合的分歧讓她慢慢收回蜷曲的手指,攥成拳頭,抵在悶悶的xiong前。
好多好多話想說,最后只有一聲不如沉默的“對不起”。
她們約定過,有問題要長嘴,要溝通,可真的落實到具體事件時,才發現原來心絞著勁兒為對方疼,卻無法站在對方的角度,設身處地完全理解對方的感受。
過得了感情里的大坎兒,居然會在生活里零碎的小事上,重重摔了一跤。
沈郁瀾弓著背,坐在床邊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