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硯書穩(wěn)住笑容,“她一個孩子,我跟她調(diào)情?小姨你真是說笑了。”
“聞羨……”聞彩珠長長地哦了一聲,改口道,“不,是硯書,你知道剛才在外面,小姨為了你,砸了多少臺相機嗎?”
也就是說,聞硯書掐著沈郁瀾脖子那一幕,被她看到了。
聞硯書心平氣和道:“小姨辛苦了,但那又能說明什么呢,只是郁瀾不聽話了,我一時氣急而已。”
“我們家硯書還真是氣性大。”
“不及小姨。”
聞彩珠會心一笑,“看來是我誤會了。”她轉(zhuǎn)眼看向沈郁瀾,“你叫郁瀾是吧?”
“嗯,沈郁瀾。”
“好名字,好聽……”
聞硯書截斷話,“是我給郁瀾起的名字,小姨還覺得好聽嗎?”
“像郁瀾這么特別這么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名字只能算作錦上添花,還是人更好,再普通的名字,也能被郁瀾撐起來。”
聞硯書哼笑一聲。
聞彩珠又說:“既然硯書對郁瀾沒有興趣,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經(jīng)很久沒遇到這么合我心意的姑娘了,我喜歡。”
“可惜了,小姨要失望了,在小姨之前,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郁瀾有男朋友了。”
“是嗎?”聞彩珠看著沈郁瀾問。
沈郁瀾如實點頭。
“結(jié)婚了嗎?扯證了嗎?”
“還沒有。”
“拍拖而已嘛,那我便搶一搶,反正他們也是沒有法律保護的關(guān)系。”
聞硯書溫和的語氣里暗含譏諷意味,“小姨難道連基本的道德感都沒有嗎?”
聞彩珠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道德這個東西呀,我還真就沒有了,不瞞你說,硯書,我就喜歡搶別人的東西,越是搶不到,我就越興奮,我連人妻都搶過,你跟我談道德,再有,你覺得道德這兩個字,你配說出口嗎?”
她滿是恨意的眼,戳中聞硯書心底最深的痛處,她沉默了,牽著沈郁瀾的手,慢慢松了力氣。
然后沈郁瀾就被聞彩珠摟走了。
沈郁瀾回過頭,看到就是聞硯書那雙心碎的眼,但聞硯書在下一秒,收起所有會讓她顯得不堪的脆弱,朝沈郁瀾露出最恣意的笑容。
就連發(fā)瘋時,她都能留出哪怕只有一分理智克制著不把最真實的自己毫無保留地給沈郁瀾看,她就像展柜中央最奢華的那件珠寶,玻璃罩保護起來,觸摸不到,尤為神秘,一旦哪天你把她擁有,你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看起來那么耀眼那么熠熠生輝的珠寶,竟然一摔就碎了。
摔碎了,就沒有價值了。
誰會喜歡沒有價值的東西呢。
為了沈郁瀾,失控成這樣,曾經(jīng)那些姑且還能克制的難眠夜晚,她已經(jīng)提前預(yù)判了如果她們在一起的過程和結(jié)局,她經(jīng)歷得多,最了解人性,因此,就算沒有葉瓊,她八成也不會和沈郁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