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硯書沒有回話。
沈郁瀾急了,慌張追上去,擋住她的路,“聞阿姨,你回答我。”
心里那么多難捱的情緒,聞硯書都沒有表現出來,體面地笑,“嗯。”
“什么時候?”
沈郁瀾想抓她衣角,沒敢抓,揪著自己起球的衣服,眼前是聞硯書質感高級的法式長裙,心很慌,像確定自己永遠穿不起這種高定裙子一樣確定,只要聞硯書離開棗鎮,她們就再無可能。
可她還是忍著難受,尊重她。既然喜歡她,那便可以站在任何一個角落,崇拜地看著她,站向她本該站在的地方,星光璀璨照耀她。
聞硯書不該被束縛在棗鎮,也不該被束縛在她渺小的喜歡里。
聞硯書就要張嘴回答了,沈郁瀾像是逃避知道答案一樣,笑著打斷道:“沒事呀,你本來就是要走的,我早就知道,你會走的……
”
說著說著,哽咽了。
她的逞強,把聞硯書眼眶逼紅了。
“郁瀾,回家吧。”
“嗯。”
那兩分鐘的路,聞硯書沒有回頭。沈郁瀾也沒有跟到她身邊,因為她不想讓聞硯書看見她越哭越兇的眼。
到家之前,眼淚完全擦干了。
葉瓊和沈郁瀾的關系還是沒有緩和,聽見嘀開門鎖的聲音,葉瓊就已經往臥室走了。
“姐。”
“有事兒啊,硯書?”葉瓊走回來了。
“坐下吧,我們聊一聊。”
“成。”
葉瓊坐在沙發一邊,沈郁瀾坐在另一邊,聞硯書坐在她們中間。
“我今天去棗園接郁瀾,坐在車里,看見郁瀾帶著大家做事的樣子,當時我就特別欣慰,郁瀾長大了,能擔事了。”
葉瓊哼了一聲,“能擔事兒是真的,像我了。”
沈郁瀾低著頭,扯著短褲脫出來的線,還在郁郁寡歡聞硯書準備離開的事,又怕聞硯書看出來會擔心,于是抬頭笑了笑。
笑得特心酸。
自作多情了,聞硯書沒有看她,看著葉瓊繼續說:“姐,我覺得你們還是需要溝通,這樣,我去洗澡,你們聊吧。”